而是想做一個舉起火把的人。
一個傳遞火種的英雄。
不是保護彆人特權的狗。
......
“沒活路了,徹底沒活路了!”
孬蛋的骨灰盒前,放著那張明珠丟過來跟站點解除合作的通知。
擔子叔傷心地坐在椅子上,嘴裡念叨著“沒活路了”。
站長柱子不停地打電話,聯係著其他站點的兄弟,問問其他地方有沒有發生這種情況。
可從他愈加失望的神色上看,明珠這次的行動,似乎隻針對他們的站點。
這群河南老鄉,團結在一起,沒有走向富強,卻走向了慢性死亡。
在蓉城這樣的大都市裡,你一天不乾活,心中就越顯焦慮。
住宿要錢,吃飯要錢,喝水要錢,就連呼吸新鮮的空氣,享受燦爛的陽光,也是按秒收費。
跑外賣對於他們這些乾慣了苦活的人來說,是比較輕鬆自由的活路了。
而且跑多久,賺多少錢的機製,也相對公平,不需要應對什麼人際關係,處理上司領導等。
雖然單價降低,也有諸多不公。
那不過是他們發起的一次小小抗議而已。
沈墨覺得,明珠做得有些過分了。
明珠一句話,一個不高興,就斬斷了五十多個民工的活路,丟下他們不管不問。
這真的是一個企業家嗎?
不過是自私自利的資本家罷了。
“俺跑了這麼久,去工地,人家嫌俺年紀大,不要!”
“除了這一行,俺真的不知道該乾啥......”
擔子叔說著,用他那充滿老繭的手,抹著眼淚。
辛酸的淚滴,感染了周圍所有人。
這些人,年紀也大多數在三十至五十歲,都是被人嫌棄年紀大找不著工作的。
現在的職場環境,壓根不缺人。
每年有一乾萬的大學生畢業,公司隨便找一招手,一大群年輕人蜂擁而至。
連保安的工作,都有大學生搶著乾。
這幫子大叔,除了跑外賣以外,還能乾嘛?
“叔,少說兩句吧。”
“都是俺們的錯,俺們不應該讓孬蛋去鬨的。”
“害得大家都莫有了工作......”
沈墨聽著這些話語,心裡酸酸的。
他們並沒有錯。
錯的是這個社會對人太無情了。
他獨自起身,慢慢朝院子外麵走去。
心裡的善意,和溢出的責任感告訴自己,他不該坐視不管。
思來想去,還是隻有找到雅純。
看看餐館裡,能不能塞得下五十來個服務員。
自家產業,養活五十多個人,應該沒什麼毛病。
嘟嘟——
看著電話撥打了過去。
他有些激動。
逼近消失了這麼久的自己,會不會衝淡自己跟雅純的情義?
沈家早已成為了過去式。
現在的他,不過是塵世裡的一粒塵埃而已。
“沈墨?你去哪兒了?”
直到傳來雅純那好奇的疑問,沈墨心中的悲涼才被衝淡。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關心著自己。
“我到處都在找你,唐龍說你去送外賣了,是真的嗎?”
“雅純,我有事兒要告訴你......”
沈墨剛想開口,雅純就語氣激動地回答道。
“你先聽我說!”
“你若真喜歡送外賣,不如到我這兒來。”
“知道你的行蹤,我也好對你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