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小聲說道。
他們二人心中的隔閡也在慢慢消除。
張恨水微微一笑,心裡對燕子多了幾分尊敬。
是那種,對母親的尊敬。
......
“什麼?你說周釙的家庭條件好?”
“彆扯淡了,他爹媽都死了,家裡就剩他一人兒,哪兒好了?”
周釙的導師,是一個性格古怪的怪老頭兒,姓劉,說話的時候咄咄逼人,腦袋半禿,一看就很聰明。
不過是那種自私的聰明,不是大無畏的聰明。
按照正常的研究生成績,周釙早就能達到畢業的水準。
而且作為周釙的導師,他也有責任去引導周釙畢業論文的方向。
可是劉導師卻什麼都不做。
每次周釙發過來的畢業論文讓他審核,他都裝作不看見。
以至於周釙每次的選題都很怪異,甚至還包含毒品的研究。
這樣做的目的,無非隻有一個。
劉導師其他的學生都是廢物,他需要留下一個得力助手,來替自已做一些繁雜的工作。
在沒有找到“周釙”的替代品之前,周釙會被他一直留在學校內。
說白了,對於他來說,周釙就是個簡單好用的工具。
沒有家庭背景,人也老實可靠,而且對於化學極其有天賦。
這種人,是最合適的打工仔。
“那他的研究費用,和學校補助應該不少吧?”
魯玉繼續發問,周釙畢竟幫劉導師做了這麼多的研究,存個四十萬應該不是問題。
如果有這麼多錢,那麼就可以查到他的存取記錄,那他花現金買車的事兒,也能說得過去。
“每個月1500的生活費,獎學金全部抵消學費,他有啥錢啊?”
劉導師的話語,再一次熄滅了魯玉心中的猜測。
每個月......就1500塊?
這點錢,除去吃飯還能剩下什麼?
他是怎麼買得起40萬的車的?
“那他......會接外邊兒的活嗎?”
他畢竟是個研究生,去其他公司接個私活兒還是可以的吧?
不料劉導師繼續搖頭起來:“資源都在我手上呢,他去哪家公司找活兒,都繞不開我的五指山。”
“這個人啊,肯定是憋屈到了極致,然後突然爆發了。”
“說白了,還是自身的抗壓能力不行。”
劉導師的話語,不由得讓魯玉感到憤怒。
再怎麼說,周釙以前也給他白打了那麼多年的工,怎麼周釙一出事兒,他的心裡不但沒有半點自責,反而還落井下石呢?
“你讓他延畢了這麼多年,讓他給你當了這麼久的免費勞動力,你怎麼能這麼說他呢?”
魯玉氣不過,替周釙多說了兩句。
劉導師卻用批判性的眼光看向魯玉。
“你是誰啊?哪個係的,敢這麼跟我說話?”
“下一年我就要評上正院長了,你最好小心點。”
科研人員,滿嘴的官腔,對待自已的研究,完全不上心,壓榨自已的學生,跟資本家壓榨打工人一樣。
在這樣的科研環境之下,怪不得周釙會培養出那種極端的性格呢。
他變壞,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責任!
“劉老師,把一個老實人逼瘋很簡單,但是把一個瘋子變成正常人,永遠不可能!”
“學校有你這種人,我覺得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