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槍聲在樓道中回蕩,底下的黑手黨們不敢再前進一步。
沈墨宛如一位守在城門口的將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隻可惜,他忘記了,自已的頭頂還有大批黑手黨正瞪眼望著他那發瘋般的行為。
陳琳伸出手,一把拉起沈墨的胳膊將他整個人用力扯了回來。
“你特麼有病是不是?”
個人英雄主義,看似浪漫無比,實際上卻要用身邊的隊友去填補吞噬的恐懼。
沈墨並不覺得自已這樣做有任何問題。
既為雅潔他們爭取了時間和注意力,又起到了自已的作用。
他不用再一層一層地去搜刮敵人,直接開槍大鬨一場。
隻是唯一可惜的是.....
他並不是一個人。
身邊除了雅潔,還有三個徐朗安排的雇傭兵。
踏踏踏——
一瞬間,如潮水般噴湧的腳步聲從四麵八方湧來。
陳琳也來不及責備沈墨這個拖油瓶,隻是拽著他使勁往電梯跑去。
沈墨心中雖有千百個不願,但形勢逼人,他隻能緊隨陳琳身後。
五人湧入電梯後,追兵也隨後趕到。
可電梯的門卻關閉得十分緩慢,其中一個雇傭兵轉身將手中的電梯卡塞給陳琳過後,便帶著自已的人走了出去。
“告訴徐朗,我們一定會完成任務!”
陳琳正吃驚時,那三個雇傭兵也學著沈墨的模樣,對著趕過來的人群狠狠射擊。
一時間,從樓道門衝進來的黑手黨中槍倒地了好幾個。
可即便他們槍法再硬,素質再好,也架不住對方人多。
一陣射擊過後,其中一個雇傭兵腦袋上被子彈擊穿,整個人僵硬地躺在地上,正好他雙目望去的方向是電梯內,電梯門也在這一刻正好關上。
沈墨看著雇傭兵死去的最後一刻,心裡複雜極了。
濃濃的內疚感油然而生。
“我告訴你!”
“你特麼不是一個人!”
“明白我?”
著急的陳琳,狠狠地用拳頭擊打在沈墨的胸口。
沈墨沒有躲閃,用身體直接接下了這一拳。
仿佛也想用疼痛的感覺來提醒自已。
他......不是一個人.......
陳琳的話語,頓時充斥在了耳朵裡。
那種感覺,好奇怪。
就好像,他明明都放棄了自已,等待著命運的審判,可是在最絕望的深處,一隻手卻把自已給撈了上來。
其他人都沒有放棄你,你憑什麼放棄你自已?
或許是沈家的破滅,或許是林嘯的背叛,或許是被關押在監牢裡的某種感悟。
致使了沈墨,不再相信其他人的力量。
他覺得自已就是“厄運”。
儘量減少跟其他人的接觸,就能阻止這股該死的厄運傳遞。
隻有體會過最悲痛的情緒,才能感觸到這麼細膩的感情。
可如今......
所有的事情又好像輪回一般,重新出現在了自已的麵前。
就好像命運的硬幣再次被拋向了空中,讓他重新選擇自已早就見過一次的答案。
一麵是失敗一萬次的重複,一麵是成功一次的僥幸。
沈墨低著頭.......
有些說不清......
叮——
猶如命運之門的提醒,刺耳的聲音再次傳遞在耳朵裡。
第十層的電梯打開。
沈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踏步走了出去。
“陳琳,你願不願意再相信我一次?”
沈墨輕輕說完這句話,陳琳滿臉不解。
可不等她做出任何反應,沈墨便轉身用無比乾淨利落的動作,掐住了她的脖子,並且攬入了懷中,另外一隻手,也抵住了她的腦袋。
“我抓住了她!”
“來人啊!”
“我抓住了一隻臭老鼠!”
沈墨對著樓道的大門大吼著,語氣之中透露出一股捕獲到獵物的興奮感覺。
本想掙紮的陳琳,卻放鬆了身體,任由沈墨擺布。
她低著腦袋,嘴角輕輕揚起。
“嗬嗬,這才是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