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卻不知道,自已貨車的背後,卻偷偷跟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車窗微微搖下,沈咪咪和李愛火的臉龐在昏暗的光線中若隱若現。
......
與此同時。
垃圾山上,一個捏著鼻子的西裝青年,正指揮著幾個手下,將一個個拾荒者聚集在一起。
西裝青年眼神冷酷,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笑意。
“嗬,好端端的地皮,被你們這群蟑螂,老鼠,霍霍成什麼樣了?”
“我告訴你們,從今天開始,誰都不許在這兒撿垃圾!”
在青年的眼裡,這些垃圾並不值錢。
反而是底下這些臟兮兮的人。
看著就令人惡心反胃,把他們趕走才是關鍵。
沈老板不希望看見自已的地盤裡,出現這麼群令人討厭的生物。
底下的拾荒者,多為沒人看管的老人,他們挺著快要彎成九十度的腰杆,臉上的皺紋,比地上開裂的泥土還要深刻。
手上的繭子,沾滿了各種汙漬和泥土。
100個塑料瓶子,可以賣8塊錢,而這8塊錢,是他們一天的生活費。
如果不在這兒撿垃圾,他們一個上午,甚至一天,都湊不齊100個礦泉水瓶子,都賺不到這8塊錢。
被欺負慣了,老實慣了的拾荒者們,看著這群衣著精致年輕氣盛的青年,不敢反抗,但又舍不得離開。
隻能沉默地站在垃圾山腳下,抬頭仰望著臭氣熏天的堆成山的垃圾。
仿佛眼前的垃圾山,就相當於他們心目中的金山銀山。
“聾了?都聾了?”
“讓這些人滾啊,待會沈老板來了,你們去交代啊!”
站在頂端的青年,對著一眾手下怒吼。
那群手下似乎也很無奈。
“大山哥,我皮鞋是愛步的,踹在這些人的身上,不值得。”
其中一個壯漢,指了指叫上程亮的皮鞋。
名叫大山的男子,連忙脫下腳上的皮鞋,朝著那壯漢扔了過去:“老子的鞋,還是紅蜻蜓的呢,一樣踹得起勁!”
“統統趕走,嘴上勸不動,就給老子動手,打傷了我負責!”
大山說完,手下們猶豫的心,也都堅定了幾分。
對待這群弱勢群體,也強硬起來。
他們人手一根撬棍,用冰冷的棍子,往拾荒者的臉上,手上戳去。
“都滾,聽見沒?”
“彆逼我真動手啊!”
隻見這群人手中的撬棍毫不留情地揮舞著,威脅的語氣在垃圾山上回蕩。
年邁的拾荒者們,隻得被動地緩緩挪步,一步三回頭地看向垃圾山中四處擺放的塑料瓶子。
不舍和絕望的情緒,彌漫了開來。
其中一個拾荒老人,突然挺直了腰板,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堅決,他停下腳步,突然撲倒在了垃圾山上,用雙手貪婪地抓取一個又一個塑料瓶子,迅速塞入自已的蛇皮口袋之中。
周圍的拾荒者見狀,眼中也迸發出希望的光芒,一個接一個停下了腳步,不再退縮。
他們似乎在老人的帶領下找到了勇氣,不顧一切地開始撿拾地上的塑料瓶。
站在高處的大山,見此情形,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嘶——”
“嗎的,都聽不懂人話是吧?”
“動手!”
大山一吼,拿著撬棍的青年便不再使用假把式嚇唬拾荒者,而是真的動了手,撬棍毫不留情地落在拾荒者的身上,空氣中彌漫著痛苦和憤怒的呼喊。
但即便如此,拾荒者們依舊沒有放棄,他們緊緊抓住手中的瓶子,像是抓住了生活中最後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