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電梯一直到了二樓。
沈複在電梯裡邊兒激動地搓了搓手。
他很好奇,這裡究竟組的是什麼局?
是一千萬的局,還是一個億的局?
不過他都遊刃有餘。
電梯門打開,一個環境幽暗的大平層房間出現在了眼前,冰冷的水磨石地磚,扭曲的亞克力牆板,再配合暗黃色的柔和牆燈,一路下來,沈複感覺自已像是走進了彆人的夢一般。
女人呢?
派對呢?
香檳呢?
這也不像是局啊。
房間內陰陰暗暗的,沒有一點兒聲音。
這裡不是玩兒的地方嗎?
“孫子欸~你特麼跟玩兒陰的?”
背後,一隻大腳猛地往沈複背後一踹。
沈複踉蹌地往前撲倒。
整個人磕倒在茶幾旁,看見上邊兒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針管兒。
“欸喲喂我說!”
“你們雷子也真夠蠢的誒,怎麼把你這個菜包子給派來了?”
回頭一看,發現一群打扮朋克的青年,站在逆光的方向,俯瞰著自已。
沈複這才意識到,這壓根不是什麼局。
自已誤入了毒蛇窩了。
“兄弟,誤會,我真走錯了!”
“我不是京城人,我外地來的,不識路!”
雷子,就是警察的意思。
這群染著紅毛,藍毛,金毛,打著唇釘,舌釘,耳釘玩世不恭的青年,多半是些富商二代,聚集在這裡尋刺激。
這種人,哪個地方都有,但京城尤其地多。
畢竟這塊土地,是含權量最濃的一片土地。
“瞧你那揍性兒,我真想大耳刮抽你丫的......”
一個留著莫西乾頭,手持嵌滿釘子狼牙棒的青年主動走上前。
他戴著口罩,沈複瞧不見他的模樣,但這人虎頭虎腦,下手應該沒輕沒重。
“大哥!我真是走錯了!”
“我是蓉城人,我......”
眼見狼牙棒被舉在半空中,就要朝著他的臉狠狠打出無數個窟窿。
他想到了那個平時最看不起他的老爺子。
“我表叔是將軍!”
“是中將,軍區司令,你弄我試試?”
舉起的狼牙棒,瞬間停頓了一下。
“虎子!”
房間深處,傳來製止的聲音。
那個名叫虎子的青年,也畏懼地看向前方。
“小飛,這家夥滿口胡咧咧,您蒙信他!”
沈複回頭,也把自已的目光瞅向了那位隱藏在陰影中的男人。
他似乎是這群人的頭頭。
“這裡是我們的場子,我可以保證不會有雷子出現。”
小飛的聲音,帶著絲絲磁性,聽得出,他很年輕。
沈複瞪大了眼睛,想要仔細看清楚他的臉。
隻見他披著一件豹紋浴袍,腦袋被光影遮住,體形修長,很瘦,不過手指特彆長,跟彈鋼琴似的。
這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沈複心裡發愁,自已愛玩的個性真是害了自已。
“聽著,我真不是雷子,我是誤打誤撞,我以為你們在做局呢。”
“做局?”小飛發出疑問。
沈複連忙解釋:“就是.......那種名媛局,高爾夫局,相親局,總之就是用各種理由,交朋友,玩高檔女人的.......”
“我真是個商人,你可以去查啊!”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他這種中年混子,最怕的就是這些小年輕。
他們玩起來是真不要命。
自已還有那麼多的資產和生意,比誰都惜命。
“我給錢!”
“我有的是錢。”
沈複大概也是大腦短路了,竟然開始從屁股兜裡掏錢出來了,一張一張的紅色鈔票,落在了茶幾那未乾的針筒上邊兒。
眾人都覺得這個眯眯眼大叔有些可笑。
嘴角不由得散發出輕蔑的微笑。
錢?
錢對他們來說算個屁。
開法拉利,開蘭博基尼,在二十多歲的年紀,會沒有錢?
刺激,才是這些人追求的真理。
“你剛剛說,誰是將軍?”
小飛打破了沈複的獨自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