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是不會結婚的。”
“更不會跟你安排的人結婚。”
突然，沈咪咪引出了婚姻這個話題。
沈素清的態度，似乎也沒有剛才那般堅決了。
因為她也想聽聽。
聽聽沈咪咪的理由。
隻見沈咪咪無比鄭重地轉過身來，看向自已的母親。
“我爸出軌了。”
她說出了，自認為是王炸的一句話。
可她並不曉得，沈素清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而且是比她先知道至少十年。
沈咪咪以為，自已的媽媽得知這個消息過後，多多少少會失望，甚至是憤怒一下。
可是她很平淡。
平淡得有點兒不正常。
她抿了抿嘴唇，感覺是自已沒有說清楚，於是又大聲說道。
“我爸出軌了，我剛剛碰見的，就在他的辦公室裡。”
沈素清也覺得自已在這個時候，應該給一點反應，於是也停止了發呆的表情。
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哦.......”
沈咪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解，她原以為這個消息會讓母親有所動搖，卻沒想到沈素清的反應如此淡然。
她緊咬著下唇，試圖從母親平靜的麵容中尋找答案。
“媽？你沒聽懂我說的話嗎？”
“我的爸爸，你的老公，在外邊兒找了個彆的女人。”
“我親眼看見的......”
對於一個家庭來說，這就是重大的危機，這是這個家要解散的信號。
可母親卻表現得毫不在意。
甚至......連一絲波瀾都看不見。
“我爸爸他......不愛你......”
“你沒發現嗎？”
“你的婚姻......”
沈咪咪說著說著，突然覺得自已也有些刻薄。
再追究下去，她就真的變成跟母親一樣了。
至少在她的視角裡，母親已經很可憐了。
她已經麻木到，不在乎自已的婚姻關係了。
“媽，你哭吧。”
沈咪咪的話在空氣中凝固，她期待著母親能釋放出哪怕一絲的情緒。
她高舉著雙手，朝著母親擁抱了過去。
沈咪咪不斷用自已的手掌，拍打著母親的背部，希望能給她一絲安慰。
“你還有我呢。”
“不管你們離不離婚，我都支持你。”
“僅限於，你跟我爸的婚姻。”
其他的事情，沈咪咪才不認同母親。
“嗬嗬......”
奇怪的是，沈素清竟然沒有哭，反而在笑。
或許是沈咪咪的表現，過於單純，過於幼稚，讓這個沒有見識到殘酷生活的大姑娘，顯得特彆可笑。
“我不傷心......”
“真的，我一點都不傷心。”
“反而我還覺得高興。”
沈素清也擁抱著沈咪咪，母女間的擁抱，似乎逐漸在化解一些矛盾。
沈咪咪將自已的腦袋埋進了沈素清的頭發裡。
在間隙中，她看見了絲絲銀發。
沈素清在變老。
作為一個女兒，作為家庭裡唯一支持她的人，的確不應該那麼叛逆，那麼不順從她的心意。
“媽，除了結婚和工作的事兒，其餘的事情上，我可以跟你妥協。”
“隻要你高興。”
最終，沈咪咪作出了讓步。
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