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吉阿姆,媽媽~”
胡標虔誠地將手放在自已的心臟處,看著即將黑下去的夜空,心思複雜。
在草原裡,寒冷的冬季,羚羊媽媽都會將幼崽擁護在懷裡。
即便是狼來了,也不怕。
他開始想念自已的媽媽,聽說她是個勇敢的母親。
可是他的想念,不夠具體。
因為普通人的懷念,是有一副具體的形象,比如照片,比如視頻。
而胡標的懷念,卻隻有味道。
媽媽的味道。
血腥裡,帶著芳香的味道。
就好像一片足以淨化任何空氣的大草原,隨風飄啊飄~
他慢慢閉上眼睛,開始想象媽媽的形象。
那是一副纖細而修長的身體,溫柔的眼神,猶如太陽,靈巧的手,利用繃帶纏繞著自已身上的傷口。
他使勁看去。
看到的卻不是自已的媽媽。
而是沈咪咪。
沈咪咪的味道,跟媽媽一樣。
平靜又令人溫暖。
呼~
冷風刮在臉上,胡標的回憶戛然而止。
他停不下,對沈咪咪的思念。
這種思念,超過了時間和空間,甚至自已的嗅覺,將她的味道跟媽媽比例。
隻有一種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那就是愛!
或許是上次沈咪咪細心地給自已包紮傷口。
或許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股類似於草原姑娘的勇敢和正直。
胡標從內到外,有一種幡然醒悟的感覺。
就好像草原裡最孤獨的狼,尋見了唯一的獵物,依依不舍的獵物。
就像刀郎寫的歌詞:任我是三千年的成長,人世間流浪。
就算我是嘎什葛爾胡楊,我也會仔仔細細,尋找你幾個世紀......
“瑪吉阿姆是什麼意思?”
稚嫩的聲音,從一個稚嫩的小嘴巴裡傳出。
小尾巴好奇地望著這個孤獨的大哥哥,眼裡充滿了好奇。
聰明的她,總是在探索各種東西。
從沒見過的美食,到沒聽過的言語。
胡標微微低頭,微笑著用手摸了摸小尾巴的腦袋:“瑪吉阿姆就是夢的意思。”
“一個聖潔的夢。”
“一個不可玷汙的夢。”
“一個永遠無法實現的夢.......”
就如同,他想伸手去觸摸沈咪咪,可是格擋在他們之間的東西,遙遠無比。
沈咪咪就是那個無法觸及的夢。
“夢裡都是反的,彆人告訴我的。”
小尾巴帶著一股鑽研勁兒,理性地發表著自已的意見。
仿佛把“夢是否真實”當成了一場嚴謹的實驗。
反的?
胡標的眼裡微微閃過一絲希望。
“夢裡得不到的瑪吉阿姆,會在現實當中對我張開雙臂?”
胡標還是覺得這個理論有些扯淡。
直到他抬頭看見了真正的“瑪吉阿姆”。
沈咪咪的臉上掛著淚痕,她身後那輛漆黑的特斯拉上也沾滿了泥濘。
電車,似乎特彆不好走泥濘的路。
胡標的表情立馬變得嚴肅。
他從未見過沈咪咪如此委屈過。
“沈小姐?”
“誰欺負你了?”
胡標擔憂地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