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鏟子,俺要乾活兒!”
沈墨回頭無助地大吼。
所有人都沒看自已一眼,默默地走開,避之不及。
這就是工賊的下場,用廉價的勞動力換取了老板的喜歡,卻失去了同階層工友們的友誼。
在所有工人當中,狗蛋兒就是個背叛了自已兄弟的小人。
沈墨見沒人搭理自已,心中不但不慌張,反而有些歡喜。
大夥的怒火,快要被自已給逼出來了。
“不好了,二柱跟工頭打起來了!”
工地上,不知是誰跑來喊道,眾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朝工棚聚集而去。
沈墨也不例外,快步跟著人群去看熱鬨。
“你特麼不給我工錢!”
“你活沒乾完就要走,我當然不給你工錢。”
工棚外,二柱跟工頭鼻青臉腫,他們一人揪著對方的耳朵,一人揪著對方的頭發,纏鬥在一起,誰也拉扯不開。
四周,聚集起來看熱鬨的工人們越來越多。
大夥的心裡,都是同情二柱的。
畢竟他剛剛被扣了工資,被當了個典型樹立起來批評。
可是大夥的關注點,卻集中在另外一件事兒上。
“都挺好了,這孫子不俺結工錢,你們都彆乾了,乾了也白乾!”
二柱似乎要引起眾人內心的恐慌,將自已的遭遇擴散開來。
“什麼?不給錢啊!”
“怪不得敢開三倍工資.......”
“我就說這工地有點奇怪......”
一時間,工友們開始局促不安起來。
出門在外的,又是過年期間,若是乾活沒有錢,可就倒大黴了。
工頭見眾人起了疑心,連忙解釋。
“你們彆聽他瞎說,隻要你們按照合同,把工期乾完,老子立馬結算工錢!”
工頭的解釋,有些蒼白無力。
隻要二柱一天沒拿到錢,他們的心中,也充滿了不安全感。
“你放屁!”
“有那個狗蛋兒在,你想扣我們工資就扣我們工資,想趕走我們就趕走我們!”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揍性!”
二柱咬著牙,說起了“狗蛋兒”這個名字。
這個把工價壓低許多,乾活還格外賣力的家夥,瞬間就引起了眾人的不滿。
眾人回頭望去,發現狗蛋兒也站在他們中間。
大家的眼神,也逐漸充滿了敵意。
沈墨尷尬地笑了笑。
“看俺乾啥.......”
察覺到危險的他,快步朝工頭的位置走去。
“工頭,要是俺中途不乾了,你是不是也不給俺結算工錢?”
工頭對沈墨的態度截然不同。
這傻裡傻氣的家夥,便宜,乾活兒還賣力。
他就是要拿沈墨在工地樹立一個典型。
所以對沈墨顯得無比寬容。
“狗蛋兒,你幫我拉開這家夥,我把他們的工錢,全部發給你!”
轉移矛盾。
這是資本家們使用的老招數了。
可大家還是會一如既往地中招。
一時間,大夥對工頭的憤怒,瞬間轉移到了沈墨身上。
沈墨被盯得有些害怕。
他知道,自已再不退出,恐怕今天就沒有命走出這個工地了。
“工頭,彆說了,我不乾了,你把俺的工錢結給我,我馬上走。”
沈墨無比乾脆地說道。
眾人都愣住了。
就連二柱也有些吃驚。
“狗蛋兒,你特麼不乾了?”
“你彆怕,這些人要是敢動你,你就告訴我,你好好乾,你跟這群賤骨頭不一樣!”
工頭還是想要挽留一下沈墨。
但沈墨卻搖了搖腦袋。
“不,我不想乾了,這活兒太累了,每天乾12個小時,沒有肉吃,沒有加班費,我實在乾不下去了......”
眾人聽後,心頭引起一陣共鳴。
但工頭卻發怒了。
“你特麼不是說,你能吃苦嗎?”
“才乾一天就不乾了?”
吃苦?
吃誰的苦?
沈墨心中不禁吐槽起來。
我們吃苦,你享福。
“工頭,你彆廢話了,把工錢結給我,要不然我幫著二柱一起揍你。”
沈墨說完,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