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似的,繼續把我往彆墅裡麵推去。
我扭動自己的身體,使勁兒掙紮起來,同時嘴裡還在不停地朝著冷霜提醒起來。
“喂,冷霜!你聽見沒?”
“你爹可是抱著廢了我的決心啊!”
冷霜低頭朝我笑道“怎麼?你怕了?”
我能不怕嗎?
她爹雖然是瘸子,但好歹可以站起來,我隻能坐在輪椅上,站都站不起來,不是1個級彆的。
但很快,冷霜又無奈地吐出1口氣。
“呼——”
“放心吧,我爹是那種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他頂多也就罵罵你,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說話間,我就被冷霜推進了彆墅內。
隻見她丟下我,就毫不猶豫地轉身了。
“你好好待著,沒有我的允許,哪兒也不能去!”
說完,冷霜就走遠了。
我奮力喊著她的名字。
“冷霜!”
“冷霜,你不能就這麼丟下我不管啊!”
我的喊聲,竟然在寬敞的彆墅內傳來了巨大的回聲,弄得我後背發涼,抬頭看,總感覺這古堡1樣的彆墅,有1種陰森森的感覺。
我小心翼翼地扶著輪椅的輪子,往前1點1點推著走。
溫暖的火爐裡,跳動著1閃1閃的火焰,那火焰還時不時地迸射出火花。
我看著自己那隻打著石膏的腿,心中鬱悶不平。
被釋空砸斷腿的場景,仿佛就發生在眼前,發生在此刻,以至於我的腿被接好了,裡麵的骨頭仿佛又斷裂開來1樣。
我怎麼......這麼沒有用?
沒有用!沒有用!
我狠狠地用手攥成拳頭,然後不斷敲打在自己的腦殼上。
我想把自己給打醒。
我特麼究竟在乾什麼?1個小小的惡霸都解決不了,我還能乾嘛?
還想去蓉城,還想找周正報仇?還想救回張幼蓉?
我還是那隻掉下懸崖的辛巴嗎?
我看,我特麼就是《獅子王》裡那幾隻蠢到家的鬣狗!
此時此刻,我那強大的自尊心,連著我的腿,連著我腿上的骨頭,1起斷裂開來了。
不甘,羞愧,還有1種深入骨髓的無奈,籠罩著我的全身。
“你乾嘛打自己的腦袋?”
1個憨憨的聲音在我麵前響起。
抬頭看去,隻見1個留著大鼻涕的大腦袋男孩,正呆呆地看著我。
“小豆子,是你啊。”
我連忙抹去了臉上那股難堪,裝作1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的樣子。
突然,小豆子用自己的小手替我擦了擦眼角的淚。
“你哭了?”小豆子歪著腦袋發問。
我搖頭否認“沒哭,是被煙給熏得,你看這大柴火燒的。”
我指著1旁的火爐替自己狡辯起來。
誰願意把自己最脆弱的1麵,留給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呢?
孩子,又能做什麼呢?
但是小豆子,似乎讀不懂我此刻的語言,硬要倔強地看著我喊道。
“不,你就是哭了!”
他的聲音很大,大得,都傳出了回聲。
我連忙捂住了小豆子的嘴巴。
用凶凶的目光看向他。
“噓!不許胡說!”
“再胡說,我打你屁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