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霏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因為她戶口本上的名字叫做陳小琴。
這是她媽媽的名字。
她媽媽死後,這個名字就安在了她的頭上。
就好像奴隸的代號1樣。
“陳小琴”死了,就會有下1個陳小琴來斥候她爹。
沈臨風看著發愣的少女,頓時拍了拍腦袋“嗷,對了!”
“如果你真的按照你的方法,替我平了賬,那我就給你1個新的身份。”
“1個新的名字!”
“不要再用以前的舊身份活著了。”
新的......名字?
聽到這句話,她無比感興趣,她渴望新的名字,新的身份,甚至是新的生活。
於是她忍不住發問“新的名字......叫什麼?”
沈臨風淡淡地笑了笑,直接從口袋裡摸出了1個空白的身份證,指著名字那1欄。
“你自己取1個。”
“自己給自己取名字,自己給自己自由。”
自己給自己取名字?
這是她從未想到過的。
就好像主動打開了脖子上的枷鎖,親手將自己解放了1樣。
她抬頭望著沈臨風,沈臨風逆著光,背後仿佛有1輪太陽,這個人是那般耀眼,那般特殊。
太陽......
她也想做1個太陽般的人。
“霏霏漢陽樹,矗矗江夏山。相望不相即,我心鬱以煩。”
“我想叫自己......陳霏陽......”
......
陳霏陽殺死了以前的自己。
消去了舊名字,取了1個新名字。
逆轉了舊人生,邁向了新生活。
但是,唯1擋在她麵前的,就是她的父親。
這個人,是她必須要去麵對的。
當陳霏陽平安無事地從麗晶娛樂會所裡走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很吃驚,因為被賣進去的女孩,從來沒有1個是帶著完整身子走出來的。
但陳霏陽能!
沈臨風似乎特彆關照這個女孩,他派去了自己的專車,甚至親自跟著陳霏陽來到了她的家門口。
沈臨風想親眼看看。
這個少女,究竟有沒有她口中的那些勇氣。
但是沈臨風並不打算幫她,隻是在1旁漠視地看著她。
陳霏陽的思維十分敏銳。
她平靜得像1潭湖水。
她打算製造1場意外,1場精心的......死亡意外。
賭博和酗酒,是父親活著的兩大驅動。
晚上出門,白天歸,這是他的行動規律。
自家住在老舊的居民樓,上上下下都要依靠繁瑣的樓梯,樓梯的欄杆起鏽糜爛。
她買來很多潔廁劑,大量塗抹在自家必須經過的1段樓梯欄杆上。
她在書中學習過,潔廁劑當中含有大量的鹽酸,而鹽酸剛好可以腐蝕鐵,樓梯的鐵欄杆本就搖搖欲醉,加上鹽酸的腐蝕,會變得更加鬆動。
隨後陳霏陽又在樓梯上撒上了大量的油,同時也在她父親的鞋子上抹上了油。
但這些小動作,並不足以讓父親致命。
她知道,要引得這個老酒鬼害怕,就必須變點戲法。
於是她回到了家中,坐在了梳妝台上,開始化起了妝容。
沈臨風在1旁看著她的操作,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