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公子看煙煙眼神,好生討厭。可煙煙似乎一點兒都不討厭他,他們現在在屋子裡做什麼呢?會不會……
生氣地拾起桌上酒杯,陸雨歇仰頭飲儘。
連喝三杯,陸雨歇好生委屈,實在是太太太委屈了,甚至忍不住埋怨:“她凶我,她居然凶我!還讓我一個人回家,她從來沒有這樣對過我。她變心了,她變心變得太快了嗚嗚嗚!我那麼喜歡她,她卻凶我,我真委屈,我真可憐……”
朱顏登時傻眼。
這什麼鬼?
不過美人就是美人,連哭起來都彆具韻味。
朱顏歪頭望著美人買醉,都有些饞了,嗷,她好想看美人在床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樣子哦。
美眸閃過狡黠,朱顏突然想到什麼,她拂袖幫陸雨歇斟了杯酒,媚笑著搖搖酒壺道:“哎呀,這壺酒都快空了呢!不過本宮還有獨家私藏佳釀,口感甚是醇厚!本宮這就給公子取來,公子稍等片刻,莫急哦!”
陸雨歇沉浸在他自己悲慘世界裡,並不在意朱顏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他趴在桌上,薄唇瀲灩著水光,嘟囔般控訴:“他究竟哪裡好?長得沒我高,長得也沒我好看,一看脾氣就很不好樣子,哪有我乖巧黏人話不多?嗚嗚嗚他倒茶為什麼你要接?我沒有手嗎?你渴了,我可以幫你倒嘛!我就隻是這一次不乖,我會改嘛!而且我是為、為了……”
畫舫二樓置有大大一張床榻,四周皆被淺黃紗幔包圍,是朱顏專屬“嬉戲玩樂場所”。
朱顏掀開簾兒,從裡麵取出一個通體晶瑩碧綠小瓶。
嘴角勾起,朱顏朝陸雨歇那邊嬌喊:“公子再等等哦!”
語罷,趁其不備,將瓶中液體全部倒入一壺新酒中。
朱顏搖晃酒瓶數次,這才笑盈盈回到席中。
她執起陸雨歇麵前空酒杯,替他斟了杯滿滿酒液:“公子,來嘗嘗本宮私藏酒。”
陸雨歇不勝酒力,連續喝了一壺,臉頰已染上兩團酡紅,但他覺得不夠,他還可以再喝!多少杯多少壺,他都可以喝!
沒有拒絕朱顏遞來就酒,陸雨歇仰頭飲儘。
有兩絲酒液順著他唇角滑落,燈火襯托下,有種說不出蠱惑。
朱顏心如火燎,全身仿佛都燒了起來。
她迫不及待地再給陸雨歇倒酒,陸雨歇卻嫌她動作慢,直接從她手中搶過那壺酒。
朱顏:……
如此真是再好不過了呢!
“那麼急乾嘛?”朱顏嬌嗔地輕拍陸雨歇肩,不曾想喝醉他還挺警醒,簡單一個退避,就躲開了她手。
朱顏朝天翻了個白眼,行行行,現在一根手指都不讓她碰是吧?待會兒可彆哭著求著跪舔她腳趾哦!輕撩裙擺,朱顏乾脆落座對麵,欣賞美男子飲酒。
眼看一杯又一杯下肚,朱顏琢磨著藥效該起作用了,便問陸雨歇:“公子,你可覺得身體有何異樣?”
“有,”陸雨歇醉眼朦朧道,“我很生氣、難過、悲傷、憤怒,非常非常不爽。”
“……”
“還有點熱,唔,好熱。”
“本宮幫你寬衣可好?”朱顏心急如焚說,“脫乾淨就涼快了。”
陸雨歇下意識輕扯領口,可察覺朱顏靠近時,他不高興了:“你彆碰我。”
朱顏蠻力拉住他袍子,哄道:“乖啊,脫了就涼快啦。”
眼前視線模糊,陸雨歇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唐煙煙,他不再反抗,困惑地溫柔問:“煙煙,是你嗎?你不生我氣了嗎?”
畫麵裡,煙煙笑著朝他一步步走近,她雙手抓住他衣襟,開懷地往下一扯,發出咯咯笑聲。
陸雨歇捂住頭疼太陽穴,不,這不是煙煙,這才不是他煙煙!
“你走開,彆碰我。”
“你再不走開我要生氣了。”
“滾,滾開——”
正扯陸雨歇衣服扯得帶勁朱顏陡然僵住,渾身不得動彈,她以一個滑稽彎腰姿勢被釘在原地,眼睛裡盛滿了錯愕驚恐。
陸雨歇搖搖晃晃從朱顏環住雙手中繞開,生氣嘟囔道:“叫你走開,你不走開,聽不懂人話嗎?真討厭……”
踉蹌往前,陸雨歇嫌麻煩地伸手一指,桌上酒壺便自動飛到他手中。
仰頭喝了大口,陸雨歇擦去嘴角濕潤,突然壯著膽子朝湖麵高聲喊:“煙煙,煙煙,煙煙——”
越喊越覺心口舒暢,陸雨歇繼續喝酒,喝完索性再喊:“煙煙你上來呀,煙煙,煙煙你在不在?”
“煙煙,煙煙——”
“煙煙你是不是裝聽不見——”
“煙煙呀——”
“煙煙我喜歡你——”
“最喜歡你啦——”
噪音不絕於耳。
唐煙煙與朱麟李昀遠三人麵麵相覷,不得不結伴上樓。
聽聞腳步聲,陸雨歇傻乎乎地望向三人中緋衣女子,他揉揉眼睛,見確實是煙煙,便一臉滿足地憨笑道:“煙煙,你終於來找我啦。”
說完,陸雨歇小跑過去,他張開拿著酒壺雙臂,笑容甜蜜:“嚶,煙煙,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