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這番話讓林禎頻頻皺眉,林禎放眼看去,不止是她,其他人也都皺著眉,臉上或多或少都顯露出了一種叫做‘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劍修?魔……魔修?”
衛敏瑟縮了一下,“這也太離譜了吧。”
林禎聽見賀胥問:“那我們算什麼?”
她並不是很確定地說:“醫修?”說完去蘇皖那裡找答案:“蘇醫生,我們算醫修嗎?”
蘇皖翻了個白眼:“我隻看古偶,不看這類型的劇。”
大概是‘醫修’這個詞刺激到了一直沉默的方鑫,向來比較悲觀的方鑫忽然驚恐地嚷了出來:“這個世界裡會有警察嗎?”
張主任認真地想了想:“說不好。”
再抬頭看向麵對他的眾人:“你們覺得呢?”
林禎想了想,既然他們這群人都跟著急診大樓一起來了,說不定另外一個山頭還真的有警察和派出所。
方鑫情緒很激動,雙手‘啪’得放在張主任的辦公桌上,急躁地解釋:“我的意思是!有人保障我們的生命安全嗎!”
本嘈雜的辦公室在方鑫這聲吼後突然詭異得安靜了下來。
林禎悄悄地吸口氣又重重地吐納出去,但沒能順利地把心慌情緒給排出體外。
心底的惴惴不安在張主任點頭後就更猛烈了。
辦公室裡的氧氣像是被抽乾了似的,氣氛很是沉悶。
對於方鑫的這個問題,張主任先是點了下頭隨後沉默半晌才開口:“病人服毒這事發散來看,應該是沒有。”
方鑫臉色蒼白:“既然這樣,我們還有下山救人的必要嗎?待在醫院不是最安全嗎?”
張主任歎了口氣,音色有些沉:“我們得吃飯啊。”
方鑫噎住了。
“其實這個時間點把大家聚集起來就是想和大家商量商量,看誰願意和我一起下山。”張主任的目光掃過眾人,語氣也挺無奈:“去救人也好瞧瞧情況也好,我們不可能一直待在醫院。”
大家都是會獨立思考的成年人了,其實大家很清楚醫院並不是絕對安全的。今天早上就有阿奴找上門來,誰知道之後會不會被不安好心的人找上門來。
他們一直待在醫院,其實是一種坐以待斃。
賀胥說:“我去!”
林禎看著賀胥高高舉起的手,她思索了兩秒,隨後也舉手:“我也去。”
蘇皖看林禎要去,立馬也說:“那我也去。”
“以為好玩呢?”張主任擺了擺手說:“用不著這麼多人,我和賀胥互相有個照應就行。”
“主任。”林禎出聲打斷,她不太喜歡未知的感覺,於是請纓道:“主任,我和賀胥去吧。”
“您年紀這麼大了,我怕你吃不消。”林禎又重複一遍:“還是我和賀胥去吧。”
說著給賀胥遞了個眼神。
沒人想和不苟言笑的領導單獨相處,賀胥便趕緊點頭:“是啊是啊。”
張主任垂眸考慮。
這一次下山的最大目的是掙下懸賞的一萬金,有了錢他們的溫飽才能夠得以解決,所以下山的人必須得有過硬的醫術,整個急診科他是當仁不讓的。
不過林禎說的也有道理,他年紀大了體力肯定是不比小年輕的,要是真發生了什麼,他哪是和賀胥互相照應,他隻能給賀胥拖後腿。
“小林,小賀,你們倆留下。”張主任宣布散會。
等其他人離開後,張主任看向林禎,問:“小林,你還記得阿奴的陳述嗎?”
林禎點頭:“記得。”
在換藥室的時候阿奴有向林禎蘇皖和張主任說過他家小主人的病情,一段時間以前他家小主人渾身無力,兩天前氣息不暢高熱不退,昨晚起呼吸就開始微弱了。
張主任說:“我又詳細地問了問他家小主人的病情。”
林禎趕緊去拿了紙筆準備記錄一些關鍵詞。
張主任言簡意賅:“他家小主人落過水。”
賀胥問:“肺炎?”
林禎其實也往肺炎這方麵想,出現呼吸困難和發熱情況一般首先考慮的就是肺炎。
她問:“咳嗽嗎?”
高燒不退、呼吸不暢和咳嗽是肺炎的典型症狀。
張主任說:“阿奴說是不咳。”
林禎把這個情況在紙上記錄下來,在後麵寫了‘肺炎’兩個字和一個問號。
不咳嗽也有可能是肺炎,甚至是更嚴重的肺炎表現。大多時候,不咳嗽的肺炎表明病人的肺炎已經十分嚴重了,因為病人機體已經虛弱到沒有力氣咳嗽了。
如果阿奴的小主人是這個情況,那可就太糟糕了。
從阿奴出發求救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就怕他們趕到人已經不在了。
他們既然決定要救人了,就不能再耽誤。
張主任早就去藥房取了一些下山後可能用得上的藥,裝藥的口袋裡還放著聽診器和溫度計。他把藥和交給林禎,又給了林禎一張紙條和一把匕首。
紙條上是張主任記下的阿奴小主人所在的地址,匕首相當於是阿奴的推薦信。
“你們倆千萬小心。”張主任鄭重囑咐:“任何情況下,你們的安全都是第一位。”
“您放心吧。”林禎和賀胥異口同聲。
兩個人這就準備出發下山了,賀胥伸手讓林禎把藥給他拎著,林禎說:“你拿彆的。”
說著林禎拉開張主任辦公室的門。
門外有蘇皖和薑醫生和方鑫,三個人手裡都有東西。
蘇皖見林禎出來,把病床上的床單披在林禎身上。
林禎:“乾什麼?!”
“彆動。”蘇皖說:“小時候你沒披過床單演古時候的公主啊。”
林禎哭笑不得,他們的服裝對於古人來說確實詭異,披個床單好歹可以緩和一下衝擊。
蘇皖又給賀胥扔了一張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