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打量的目光朝著兩人投來,做戲要做全,鬱雲霽不由分說的扣住了他的十指。
手心是孤啟微涼的溫度,他不知怎麼回事,每次她同孤啟牽手時,都是泛著絲絲涼意,像是身子骨極弱的。
可即便是骨節修長纖細,瞧著像是受儘了虐待的人,力氣卻也不小,如今他便是心有不滿,報複般狠狠捏緊了她的指節。
但男子終究是男子,這裡落到在她身上卻也不痛不癢。
見她沒反應,孤啟咬牙切齒道:“我不會為你惹事,但若是我那繼父繼弟,亦或是雲家公子有意為難,我亦不會忍氣吞聲……”
“如有此事發生,屆時先來尋我,有我為你撐腰,母皇也不好說些什麼。”鬱雲霽低聲同他道。
妻夫兩人正是低聲交談著,隻是兩人扣在一起的手太過惹眼,引得眾人頻頻側目。
鬱雲霽卻不知曉,此刻正有一道怨毒的目光惡狠狠的釘在了兩人牽著的手上。
“嫂嫂,兄長。”身側突然有一聲音喚道。
鬱雲霽下意識側眸看去,卻見身旁站了一個一襲月白衣袍的小郎君。
小郎君生得溫和,同孤啟僅有兩三分相似,卻瞧著過於軟弱,穿得又極為素淨,沒有孤啟身上那股過於引人注目的氣質,一時間顯得像朵普通又柔弱的小白花。
這是,男主?
原書中的男主身份備受指點,卻也算爭氣,將自己與女主的婚事盤算下來。
手段雖不光彩,好歹兩人曆經艱辛走到了一起。
她想著,這孤家二郎怎麼也得是個滿腹籌謀的穩重性子,卻不想瞧見這朵嬌花。
鬱雲霽不動聲色的壓下心頭的狐疑,朝他輕輕頷首,並不熱絡。
孤啟不喜歡的人,定然是有他的道理,她也該是當遠離原書劇情。
孤啟連看都不曾看他,孤善睞捏緊了拳頭,麵上卻是委屈:“我隻是瞧著嫂嫂生得氣度非凡,又許久不見長兄,這才來見禮,是我打擾到了嫂嫂與長兄的談話嗎……”
“你鮮少有自知之明,”孤啟冷聲道,“你既然知曉,此刻卻還不打算讓路,這便是你父親教你的規矩嗎。”
幽朝對男子定下的規矩繁多,其中包含避嫌。
長兄嫁了人,家中幼弟見到嫂嫂是需要垂首避嫌的,可孤善睞非但沒有垂首避嫌,反倒仰著臉,一副想同兩人搭話的樣子。
的確是會被旁人輕看的。
孤善睞輕咬著下唇,心中恨意彌漫。
不是說菡王最愛將美人兒磋磨致死嗎,他好容易求來這門婚事,最後哭啼的找母親哭訴,將他嫁了過去,此刻孤啟竟毫發無損的站到他的麵前。
孤啟無非是比他容貌出眾些罷了,憑什麼他嫁過去菡王便不曾磋磨。
“長兄莫生氣,我其實是來送藥的。”孤善睞噙著淚。
他像是不敢計較長兄的為難,瞧著好不委屈,當真是我見猶憐。
鬱雲霽卻看向孤啟:“什麼藥?”
她不記得孤啟身上有什麼隱疾,那孤善睞所說的藥又是怎麼一回事?
孤善睞小心翼翼的看了孤啟一眼,試探道:“殿下不覺長兄妝靨不尋常嗎?”
鬱雲霽覺出他手上的力道大了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孤啟道:“確實有些不同。”
宮宴上便有不少世家子裝點了,這些男子化的都是幽朝最時興的妝容,無一不是在額上,或是唇角點朱砂一點,亦或是繪製精美的圖案。
而反觀孤啟,他除去額上的妝靨,眼下還各有一點朱砂紅。
不尋常,但是在他臉上是極好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