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奴婢對小姐忠心耿耿,還望小姐明鑒。”
“我知你興許是覺得仲公子少年英氣,權力是男人最好的歡情香。他如今,越來越有君臨天下的氣勢了。”時玥箏無所謂道。
就像很多浪蕩登徒子,喜歡對女人的容貌評頭論足那樣,也開始了比較:
“隻是我覺著,我兄長比他英武多了。泡在蜜罐裡的紈絝,再捯飭,也比不過真正的武將。”
相府腳步匆忙、為她出嫁之事奔波時,她曾看了一眼兄長。今日騎在馬上,星眉朗目,與那個人幾度重合。
隻是時玥箏,不敢提起那個人的名字。
這一路行得久,也走得遠,到了仲公子府,時玥箏由夫家的掌事嬤嬤攙扶著往裡走。
院子裡仆婦跪了一地,後宅的女人們,則立於牆角,一一行禮。
邁過火盆時,讚禮官口中說著賀詞:“珠簾繡幕藹祥煙,合巹嘉盟締百年。”
時玥箏才一抬腳,就感受到腳底一燙,那火苗霎時間竄起來老高。
人群中不知誰在等著看她失禮,慌亂撲火。還有膽大的,傳來一陣竊笑聲。
時玥箏直接一把扯下來了自己紅蓋頭,扔在地上,環顧了一眼人群,那是他們從未見過的目光。
掌事嬤嬤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勢,立即跪下大呼:“新嫁娘怎可如此失禮。莫非相府沒教過您規矩嗎?”
“來人,給我掌嘴。”時玥箏一聲令下,立即過來兩個相府的陪嫁丫鬟。
居高臨下道:“誰給你的勇氣和臉麵,對我指手畫腳?質疑我相府的家教,我倒是要問問,仲公子府,是不是都是你這等犯上作亂的賤婢!”
時玥箏說罷,身後的小廝壓著那婆子,便有仆婦上前,就是左右開弓,掄圓了、兩個耳光抽了下去。
那嬤嬤不服:“夫人,老奴也是為著夫人好。您這樣不羈,以後怎能服侍好我家小主子。”
“給我繼續打!隻要為你好,就能為所欲為了是麼?那姑奶奶也是為你好,讓你長長記性,免得你不知尊卑。”時玥箏到底要看看,是她嘴硬,還是巴掌硬。
“我嫁過來,不是服侍你小主子的,是給你當主子的。既然你那麼忠心,以後我與仲公子上馬時,就不用上馬凳了,踩著你背上去。”
嬤嬤的嘴角已經被打出了血痕,從前在仲公子府,仗著掌事嬤嬤的身份,頗有臉麵,從未受過這等羞辱。
此刻麵頰腫了起來,不敢再出言挑釁。
“怎麼?覺得受辱了?你給我難堪的時候,可有想過,我如何替自己解圍?”時玥箏走到她跟前,低下頭去,陰冷道:
“若覺以後給我做上馬凳,是天大的折辱,你現在就可以撞柱而死。為我的新婚祭旗。我特彆愛看血花綻開的樣子,比寒夜最豔的臘梅還要嬌豔幾分。”
“求夫人恕罪。大婚之日見血,恐不吉利。”人群裡,霎時間跪下去一片,紛紛替嬤嬤求著情。
“巧了,我這人生來就不怕血光之災。但是,誰讓我一時不痛快,我就讓她一世不痛快。”時玥箏擲地有聲,還在逼迫嬤嬤表態。
“再有求情的人,罰三個月月銀。既然願意跟銀錢過不去,就繼續展現高風亮節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