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2 / 2)

“我可以說她根本不會擔心,她已經嫁人了,再自作多情,也是自取其辱。好讓你死心。可我這樣說,既戳你傷口,也侮辱了我妹妹,更是無濟於事。”

下人抱上來幾壇酒,和兩隻空碗,其他一概沒有。

既無點心珍饈,也沒有清粥小菜。

他根本也不就著什麼喝,舍棄了海碗,拎起酒壇便是一陣猛灌。

時克然看得一愣一愣的,難怪小丫頭反應那麼大了,明明不是咋咋呼呼的性子。

酒是配菜的,這麼喝,離死不遠了。

他今日舍命陪君子,也舍棄了碗,跟他碰了一壇,便仰脖灌了一口。

險些嗆到,隨後便是一陣爽朗大笑:“小丫頭還擔心你,她莫不如擔心擔心我,我酒量比你差多了。從前在邊關,都是這麼喝嗎?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周文泰隻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這酒太腥太甜,跟水無異。不過癮,也不痛快。

“箏箏……時小姐,現在還好嗎?”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時克然仿佛他的一麵鏡子,隨他一並放下了酒壇。

斟酌措辭,既不願傷到他,也不想刺激他。

“於我而言,真話假話,都是利刃。她過的好,我該替她高興。可我心胸狹隘,隻有痛苦。她過得不好,我沒本事帶她走,更映照了自己是個廢人。”周文泰一拳錘在桌子上,石桌立即有了道裂痕。

這兩日寢食難安,氣力不足,不然這桌子也一並碎了。

他隻覺這一拳該錘在自己胸口,而不是麵前的酒桌上。

“我上次說要帶箏箏走,她決意不肯,我便知曉,我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現在驗證了她慧眼識珠,我的確是爛泥扶不上牆。”

“因為她不扶,你就當爛泥。她若扶,你就青雲直上。”時克然都不知該怎麼說他。

若他姓時,亦或自己姓周,他真想將他抽醒,為個女人尋死覓活。

哪怕那個女人是自己妹妹,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怎能為個女人,就一副活不起的樣兒。

“你與仲公子交際不深,我與他也是相識頗淺。但他這人心思極重,城府也深。從前恐太子忌憚,便做出一副招貓逗狗的樣子。露出獠牙,一口就能咬到人命脈上。”

“所以,原來箏箏是喜歡那樣複雜的男人嗎。不像我,一張白紙。”周文泰用手臂撐在石桌上,腦子很亂,心裡也亂。

“也許,仲公子的爪牙隻在外人跟前,總是會將最柔軟、易受攻擊的軟腹,暴露在最親近的人跟前。”

在他眼裡,箏箏那麼好,想必是任何一個男人娶回去,都會愛若珍寶的。

“若果真如此,爹娘與我,倒是不必擔心了。”時克然已不去譏諷他對小妹的念念不忘了,隻說:

“太後薨逝後,小妹自請去為太後守靈。若真舉案齊眉,她舍得離家那麼久?她從前又怕黑又怕鬼。”

“也許是蜜裡調油,她依舊不習慣嫁為人婦。我記著她從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