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都不知她去了相府,難不成是書信往來?
這等事,若留了痕跡,日後準要落人話柄。
私心想著,以後要查箏箏每日蹤跡,書信往來了。
時知節對這婦人之見,沒有過多評價。妄議君王寵妃,也於禮不合。
隻是對愛女,依舊有萬千擔心:“箏兒蠢笨,從前在相府一直由著她性子,無有所長,任何本領都是學藝不精。往後公子若有事,可交托老夫去辦。還請不要折騰箏兒了。害了她性命不要緊,可若是辦砸了公子大事,豈非悔之晚矣?”
隻要一想到他如珠似寶的嫡出老幺,戰戰兢兢去殺人,可能會腳軟、會恐慌,便心疼不已。
若事情敗露,她被當場拉出去砍了,更是後怕。不怕她連累時家,隻怕她無法脫身。
事成之後,留下心理創傷,也得需時間來消弭。
“下次再不會了,我沒想將發妻磨礪成訓練有素的刺客,我也非常願意保留夫人這份心思單純。”江敞知曉嶽丈不高興了,當即半真半假表了態。
若是太平盛世,他自然不會為難箏箏。
但若隻有一線生機,他會毫不猶豫地舍了這個發妻。
他隻愛自己,在他眼裡,也隻有自己最重要。
按耐不住心中疑慮,還是問了出來:“隻是小婿有一事不明,嶽丈是在何處得知此事的?”
江敞不是沒想過矢口否認,但嶽丈知曉了也無妨,且同盟還是應該坦誠些,否則相互猜忌,必生嫌隙。
若真抵賴,嶽丈拿出證據對峙,場麵會顯得很難看。
“回公子,小女替您遮掩,為娘娘周全,並未向我吐露半個字。是禦醫裡,有老夫從前的學生。在老夫進宮請安時,向禦醫問起,禦醫說出君上病重誘因,是香料中有劇毒引起的。又問了宮裡幾位宦官宮女,君上病重前後幾日,隻有小女服侍近前。”時知節平靜無波說完。
“嶽丈安心。此事與我夫人無關,是一直以來助君父煉丹的老道,往香料裡摻了劇毒。箏箏隻是去儘孝心,除此之外,什麼都沒做。何錯之有?”江敞知曉是自己疑心過重,猜忌了左膀右臂,有幾分過意不去。
自然是得給嶽丈順著氣,講的也是肺腑之言。
“不過那老道也是無心之失,既是無心之失,不是故意謀害君父,便不將他滿門抄斬了。不過即便不是有心,致使公父龍體受損,也不可姑息,隻賜了斬立決。”
那老道有沒有家人都兩說,沒留著他秋後問斬,就是怕他亂說話,時知節沒糾纏仲公子的處置方式,隻說:
“是。老夫也不過推斷,想必小女頑劣,倒還不至於罔顧人倫。她既沒這個賊心,也沒這個賊膽,是老夫多慮了。”
江敞與嶽丈對視一眼,又匆匆避開對方目光,彼此心照不宣。
江敞在心底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他見識過嶽丈的智慧,但不信他能推斷的如此精準。更懊悔自己認下此事。
自古以來隻有君王在臣子府上安插眼線,還沒有臣子敢反其道而行,在宮裡盯著君王的。
時知節此刻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將這件事直接掀出來,放在眾人眼皮子底下。來日若要推女兒入火坑,也得拉餘夫人一起。
不過那時,君王反複無常,又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