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能理解那些女人癲狂痛呼‘為何旁人都能生,唯獨自己不能生’。
“若還不成。那我也不會讓江氏宗親撿了便宜,大不了,去民間抱養,再賜死嬰兒的爹娘族人。來一個神不知,鬼不覺。”
嬰兒走了好運,他的家人就倒了黴。
可也沒辦法,都是天意。
餘夫人陡然間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若是讓妃嬪與外男有孕……不過很快被自己否了。
她不允許那些婦人背叛王兒。
出了甘泉宮,才答應完母後,轉頭忘的一乾二淨,又去了王後寢宮。
播種不在於這一時,明日再為子嗣之事煩憂吧。
才走到王後寢殿門口,就嗅到了裡頭一陣草藥味兒飄出來,不知她又在煉製什麼仙丹。
沒急著進去,免了宦官通傳,問向小廚娘:“王後近來喝得什麼藥?”
廚娘答:“回王上,是避子湯藥。”
江敞背過手去,若此刻手中盤了核桃,也會捏碎。
他深呼吸一口氣,儘量克製住脾氣,壓低了聲音道:
“我記著,上回我說過,不管王後私自給自己用什麼藥,都先來報之於我。”
他此刻就像一桶火焰,一觸即燃。
他已經想好了,隻要婆子說出一句‘王上國事繁忙,奴婢不敢叨擾’,亦或‘奴婢想報於王上,奈何不得機會’,亦或‘王後不讓說,奴婢不知該聽誰的’……
他會毫不猶豫將這幾個仆婦賜死,以解心頭之恨。
哪知為首的小廚娘顫巍巍道:“回王上,奴婢不知。奴婢一直在鹹陽宮裡,從未離開過半步,也不知王上詔命。王上是否在從前江府,跟廚娘說的,而她們並未被帶進宮來。”
江敞氣得臉色發青,在原地轉了兩周,也隻剩一句嘶吼:
“以後,誰再給王後喝避子湯藥,就給寡人一盆炭火咽下去!”
幾個廚娘戰戰兢兢,連連叩頭:“奴婢遵命!”
在心底也有幾分後悔,早知道到了年齡,被放出宮去好了。
誰知新王喜怒無常,榮華富貴不可得,還險些將命搭上。
進門後,見箏箏倒是不縫製了,而是坐在那兒看書。
一把拿起她的書,火氣還未消:“前幾日在你榻上看見的腰帶呢?”
時玥箏見自己眼前的竹簡被奪,慢慢起身,同他對視了一眼,才緩緩行禮:
“王上安。”
江敞隨手將竹簡扔回案幾,大咧咧坐在她榻上,還有她自帶的香氣縈繞。
“我每日做得東西多了,隨做隨扔。不知丟到何處了。”時玥箏知曉躲不過去,便輕描淡寫道:
“王上陡然間問起,我不知該如何作答。您若明日問我寫得狗屁不通的文章在何處、剪裁的窗花在何處,隻怕我腦袋都要累壞了。不過王上若在意,往後哪怕是我用過的帕子、吃完的果核,也一並留著,省得您隨時勘察。”
時玥箏心跳如鼓,努力回想周文泰出征那日,身上可有戴自己親手縫製的腰帶。
可她想不起來了,那一日所有注意力、都在控製自己不流露出不舍之色。
否則,說一句是舍不得兄長,是絕不能在他那裡過關的。
好在江敞沒多問什麼,隻是朝她伸出了手,時玥箏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自己小手,立即被他拉入懷裡。
“邊關打了勝仗,你可知曉?”
“知曉了。”時玥箏坐在他腿上,不適地扭動著身子,在他看來隻是欲拒還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