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泰起身,重新裹緊衣裳,掀開帳簾,問向外麵吩咐道:
“去取鹿血來。”
屋內點了歡情香,晏子夜起初不懂,隻以為是無人不愛慕龍章鳳姿的將軍。
直到深深的挫敗感蔓延,依舊克製不住身體內洶湧出來的滔天渴望。
更覺羞辱:“是奴沒本事,新婚之夜還得將軍用香料助性。即便用了香料,依舊不能讓將軍動心分毫。”
晏子夜不知今夜能不能成,她這股激狂若不壓下去,隻覺難捱又委屈。
不敢奢求將軍憐憫,哪怕善假於物,估摸得自己自食其力,代替將軍的手了。
現在,看見他的長靴,都抑製不住羞恥的念頭。
“若能讓將軍歡愉,我不介意與妹妹們一塊伺候。”
周文泰等來了甲士送來的一碗鹿血,想也沒想,便直接生飲了下去。
他一直自詡儒將,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想不到,有朝一日,也被胡人同化了,開始茹毛飲血。
重新返還,將妻子從地上了拉起來,壓在身下。
低聲道:“不必。也不用胡思亂想,是我不行。”
因著他喜歡的女子沒有梨渦,便覺天底下其他女子,都多長了兩隻梨渦。
他努力想驅散箏箏在自己腦海裡占山為王,以為閉上眼睛就看不到。
不是歉疚讓他不能人道,而是除了箏箏,他對其他女人都映不起來。
不知是不是鹿血起了作用,匆忙一夜,希望她能有孕,因他隻怕今後,也隻能得了這一次。
“我是廢人了。亦或一直都是。”
他撐在床頭苦笑,也不知以後跟箏箏在一起時,會不會也永遠清心寡欲了。
晏子夜躺在那兒,一切發生的迅速,卻依舊饜足。
“將軍常年禁欲,規訓的不食人間煙火,奴三生有幸,得此坐懷不亂夫君。若將軍願意,可否讓軍醫過來瞧瞧。”
“彆白費力氣。”周文泰已起身重新穿好衣裳,頭也不回道:
“早點睡吧。”
出帳後,趁著夜色外出跑馬。
上次誤入狼群,九死一生,腿無恙,卻因跌下落下腰痛的毛病。
這會兒才騎馬一陣,便腰間墜痛。
將軍,怎可不騎馬。
周文泰由著這份痛泛濫,痛能讓他清醒,知道自己還活著。
鹿血的腥甜在口中縈繞不散,背叛的滋味錐心,他臟了,突然有幾分想破罐子破摔。
不若乾脆將自己扔到秦樓楚館,讓那些勾欄院女子輪番上演。
這個作踐自己的念頭被夜風吹散,依舊心亂。
奇怪的是,離開大帳,身邊沒了女人,想著箏箏,念頭又起來了。
他伸手摸向腰間腰帶,暗道了對不起,又在夢裡褻瀆他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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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陽宮裡,廢後的詔命已下,她心底毫無波動,還有一絲想笑。
隻月事推遲了半個月有餘,還是讓她笑不出來。
時玥箏給自己號脈,脈搏跳動得她一陣心驚肉跳。
虞灼立在一旁,看她緊鎖眉頭,還以為她得了什麼絕症。
驚訝之餘開口:“王後,可是身體有恙?”
時玥箏自己不敢確定,隻吩咐了句:“去請禦醫來。”
又糾正小丫頭:“王上已頒布了廢後詔書,以後,彆再喚王後了。”
“可王後之位空著,以我之見,除了您,其他人都德不配位。”這在虞灼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