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 70 章(2 / 2)

不知是不是小丫頭的話,在心底生根發芽,總讓她覺著後背發涼。

出了臥房,看見桌上還剩幾塊、昨日不知是誰吃剩下的棗糕。

本能驅使下,想也沒想,抓起一塊,便往嘴裡塞去。

“姐姐,這是昨天剩下的。早不新鮮了,原本想留著給我們吃的。你若餓,不若我去小廚房做些。現在指揮不動小廚娘們伺候,好歹我自己做,沒人阻攔。”虞灼見狀,自是心疼的緊。

囁喏道:“從前在相府,這些東西隻怕姐姐看都不屑於看,連下人吃得都這些好。現在卻成了稀罕物。”

虞灼也不知,姑娘家嫁了人,哪怕是上嫁,怎麼比也未出閣時過得糟心。

時玥箏聞言,放下那棗糕,深深的挫敗感,又開始讓她在深夜難受。

“墮胎藥沒有,想絕食將這孩子活活餓死,又忍受不了饑餓。”

“主子,漫說你,誰能受的住饑餓啊?那些追求衣袂飄飄、身量芊芊的公子,也是節食,不是絕食。何況,經曆災荒的百姓中,為了填飽肚子,賣兒鬻女不說,還有易子而食的。”虞灼對她沒有鄙視,隻有理解。

“姐姐失寵,宮中人避咱們如蛇蠍。從前隔夜的糕點,一概不過留著,直接扔了。下人也是吃新鮮的。現在,點心供應不及時,連主子也沒個新鮮的吃。”

時玥箏自然知道剛烤出來的點心,香甜可口,可眼下,也計較不了那許多了。

“罷了。那些出苦力的整日吃鹵水,未必見得有多乾淨,且隔夜的時間更久。眾生平等,沒得旁人受苦應當應分,我就必須隻能享福。”

虞灼也不知姐姐是不是信佛,倒是對底層人,一直都有憐憫之心。

也許這才是相府嫡女該有的胸襟,而不是隻知道拜金享樂。

“姐姐是這等心善之人,天生就該母儀天下。”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我不能既要又要。不屑於爭寵,就得承受失寵後的一切從簡。”時玥箏也知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可她是真心實意享受現在平靜的生活,沒有江敞叨擾的生活。

“姐姐身份尊貴,都沒那些富貴病。底下的下人,自然患難與共,沒那矯情病了。”虞灼道。

“走吧,陪我去茅房。”時玥箏也不知何故,從前沒有起夜的習慣,今日明明沒怎麼飲水,有孕之後卻莫名尿多了起來。

虞灼陪她出了門,時玥箏隻身去了茅房,出來時,還當是自己眼花了——隻見一身白衣,朝自己撲來,頭發遮麵似掃帚,臉與後背幾乎一樣,轉過身來,發現是個無臉妖怪。

時玥箏想要尖叫,卻仿佛被人遏住了喉嚨,發不出一絲聲音。

她該拔腿就跑,雙腿卻像灌了鉛一般沉重,一步也挪不動。

待到女鬼走到身前,看清楚頭發隱藏下的臉上,有兩個明晃晃的大洞。

一開口,便有舌頭吐出來:“你是誰?竟然敢來我的領地!我就扒你的皮,吸你的血。”

“啊——”時玥箏終於撐不住,抱著自己的頭,捂住耳朵,蹲在原地。

本能喚著他的名字:“將軍,周哥哥,救我……”

“你德不配位,若再不讓出王位,還在這鹹陽宮裡,我便日夜都來找你。剖開你的胸膛,將你碎屍萬段。”女鬼淒厲的聲音斷斷續續,忽遠忽近。

虞灼跑到跟前時,將她攙扶起來。

時玥箏手腳都在抖,腿肚子也在抽筋:“小丫頭,你看見鬼了嗎?”

“沒有啊,什麼鬼?”虞灼見她反常,很擔心她是不是中邪了。

“也是。神出鬼沒,鬼若是能隨意被人看見,就不是鬼了。”時玥箏回去後,依舊心有餘悸。

她一直覺得人比鬼可怕,可真撞見,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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