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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姚剛從旁邊的小賣部買了包南京出來,她沒想到男人會去而複返。
王瀟雙手揣兜,靠在門外的樹乾旁,見她出來,他雙手抱胸,像個地痞一般眼神黏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秦姚撇他一眼,抽出一根煙叼上嘴,不做任何反應地抬腳路過男人。
王瀟一頓,沒辦法,他又隻能灰溜溜拋棄尊嚴跟在她身後。
他真是厭煩了。
“秦姚。”他叫她。
秦姚抽著煙,沒搭理身後的男人。
王瀟快步走到她身旁,秦姚察覺到男人就在身邊,到嘴的話又拐了彎兒,
“你怎麼穿著消防員的衣服還能像個街娃兒一樣?”
王瀟有點呆住了。他身高180,肩寬腰細,向來是隊裡的香餑餑,說什麼像街娃,根本就是她伺機報複。
王瀟:“你還真是,人一走,你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秦姚猛吸一口煙,說:“彼此彼此。”
秦姚不知道他又回來乾嘛,也不想多問,她隻自顧自的往前走,最後停在越醋廠的門口。
王瀟看著忽略過他隻顧往前衝的女人,他沒想討個公道,也無意和她鬥嘴。
許多年不見,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子。
男人安靜跟在她身旁,最後陪她一同站在醋廠門口。
“你......?”
秦姚冷著臉側過頭看他:“乾什麼?”
“你回來......真是帶隊來旅遊來了?”
秦姚好笑:“不然呢?我還能是回來找你的?”
聽到熟悉的反問句,王瀟一愣。他的確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子,但秦姚仍舊是那個刺蝟。王瀟看著旁邊抽煙的女人,心情鬱結,他抽出煙自己也點燃了一根。
按王瀟對秦姚的了解,秦姚是打死都不會再踏入地越鎮一步的,可現在居然在這裡見到她,王瀟從頭到腳都寫著不相信。
王瀟:“你回來到底乾嘛來了?”
秦姚覺得自己怎麼跟這個男人說不通話,“都說了我是來工作的。”她伸手拉開拉鏈,扯出裡麵的工牌,“看見了嗎?導遊。”
王瀟被煙一嗆。還真是。
“就為了工作,就願意回來了?”
秦姚白他一眼:“掙錢的事,你還能說不?”
秦姚收回東西,拉上拉鏈,夾著煙上下打量麵前的男人,
“你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王瀟望著她,表情有點可憐:“你把我罵走的時候。”
“哦。”那就是四年前。秦姚看著他一身藍黑衣服,問:“真當上消防員了?”
王瀟微低下頭,他拇指和食指掐著煙,使勁嘬了一口,
“這小地方,也就這些工作說出去體麵點。”
秦姚側過頭看了男人一眼,然後轉過頭注視對麵的鐵門,沒再說話。
這個時候醋廠早下班了,對麵除了保安亭還亮著燈,其它地方一片漆黑。
秦姚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就是到了這裡,視線就不受控製地被固定在上麵。她拿著煙,考慮自己是應該上去敲門還是應該轉頭去找找剛才溜掉的那個背影。
她這麼想了半天,竟也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久。
王瀟順著看過去:“你來晚了,現在去廠裡找老頭子也不在,他最近住家裡,廠裡沒人。”
秦姚聽到他的話有點驚訝,過了一會兒又想通。
“廠裡現在多少點下班?”她問。
“提前了半個小時,六點半。”
確實是來晚了。或者說她這個時間點來壓根兒就沒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