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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駒懶得和她爭辯,沒走多久,他將人帶到周邊店鋪稍微多點的地方,
“就從這條路往右走有幾家賓館,再往右就是汽車站。”男人指著路,轉身看她,“當然了,我想秦導這個本地人應該是認識路的。”
秦姚沒說話,她看林駒一眼,走上前和他並肩,問:“你去哪?”
男人轉回臉,說:“我有地方住。”
秦姚思考兩秒,又問:“那你住哪?”
“跟你沒關係。”
林駒這次語氣不似之前那般平靜,帶著點不耐煩,秦姚覺察出來了。
秦姚想解釋:“我——”
話沒說完,男人像是沒興趣再聽,他抬腳離開。
秦姚一頓,連忙快步追上。
兩人一路都保持著死寂,林駒不趕人也不說話,而秦姚走在旁邊,麵色一如往常,好像死皮賴臉的那個人不是她。
事情還沒著落,秦姚清楚。男人現在的沉默隻代表他不願意在這時候和她爭辯,默認這種東西,從來不存在於兩人之間。
秦姚走在他身邊,想著想著,最後,她嘴巴動了又動,說出一句,“我帶了帳篷。”
“......”
林駒在旁邊猛地聽到話,舌頭頂頂後槽牙,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感情秦姚早就想好了,哪怕在山上進不了屋,哪怕迷了路,至少還帶了帳篷,在冷死和苟活之間,還能再撐一撐。
兩人沒走兩步,林駒停下腳,他冷眼瞅她,
“你什麼意思?”他在問你現在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秦姚也跟著站定,她看著男人,無所謂的說:“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在你家門口打地鋪。”
林駒一愣,臉上怒氣漸濃,
“秦姚——”
秦姚眼疾手快堵住男人的嘴,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不想聽。”
林駒將女人手拿開:“不想聽就彆跟著我。”
男人說完就想走,秦姚緩了兩秒,拉住他手臂。
秦姚就這麼拉著他,她閉上眼,深呼吸兩三口,胸膛起起伏伏,
“你真冷漠。”她說。
冷漠地不關心我為什麼才帶上帳篷,冷漠地也不願給一絲機會。
林駒沒說話,他接受了秦姚的控訴。
秦姚拉著男人,她覺得這兩天在山上就像是一場夢。她的病,他施舍出那一絲的溫柔,一切都是一場夢,轉瞬即逝。秦姚看著身旁的男人,她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態度,可想著想著又發現自己壓根兒找不到頭緒。
而林駒沒給女人太多時間思考,男人見她走神,他扯開她,轉頭離開。
秦姚手上一空,她看著男人走遠,整個人呆滯地站在原地。
也許他一直都沒變呢,秦姚想。他原本就是個高傲的人,而高傲的人做事向來不會給自己找原因。關心她,而後又推開她,男人現在的行為像極了他當初對自己的糾纏,一樣的源於興起,終於興落,開心了就逗逗,不開心就放手,還考慮什麼自己的感受。
林駒沒走兩步,身後,“你又想放棄我一次嗎?”秦姚突然大聲道。
聲音通過風聲傳入他耳朵,秦姚看見男人猛地停住腳。
秦姚說完話的當下其實是有點後悔的,她還是不想太早的挑明這一切。
她忐忑的看著男人站在原地。他不知道在想什麼,沒說話,沒動作。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然後秦姚看見他轉過頭看向自己,
“愣著乾什麼,跟上。”他說。
秦姚頓了兩秒,喉嚨擠出顫顫巍巍兩個字,
“哦,好。”
秦姚還是跟在了林駒身後,安靜的。
男人剛剛轉身離開那刻想的是什麼,秦姚不知道,也不想去深究。
她不願去在意他怎麼想,她隻願在意他會怎麼做。
林駒帶著秦姚到了劉峰的出租房,他帶著她上樓。樓梯間很窄,兩人剛下山穿的又很厚,此刻走的很艱難。
秦姚邊爬樓梯邊看了眼周邊陰暗的環境,“這是你租的房子?”
林駒拉著人勉強擠過樓道上堆滿的舊沙發,
“親戚的。”
秦姚拍拍肩膀上蹭的灰,“哦。”
兩人很快走到六樓,林駒也沒敲門,他拿出鑰匙就直接打開了門,秦姚看見,心想兩人大概還是近親,這麼自來熟。
劉峰正客廳正躺著看動畫,聽見門口響動的瞬間,他轉頭一瞧,居然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哥,“馬哥?”劉峰一激動,差點沒能從沙發上爬起來。
劉峰一隻腳還沒來得及穿上拖鞋,先衝到林駒麵前掛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