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張嘴一笑,牙齒都是黑的:“好咧!”
好吧,她就是不想接。
就在幾人還在說聞到了酸蘿卜老鴨湯的味道,陸軍平伸個腦袋出來,“開飯了。”
徐陽橘子皮一扔就跑掉了。
秦姚幫著把桌子收拾好,陸軍平一道道端上菜,眾人落座。
徐陽有一段時間沒吃到正經飯菜,他坐下以後筷子就沒停過,甚至吃飯的時候,秦姚隱約好像看到男人眼裡閃爍的淚光......
林駒無奈說:“你慢點兒。”
徐陽包了一嘴巴食物:“我知道!”
一桌子菜很快如風卷殘雲般被消滅掉,吃完飯後時間還早,林駒去洗碗,陸軍平從後屋拿了個鐵盆過來。
徐陽和陸軍平合力將火爐裡的柴火轉移到鐵盆裡。一鏟,一提,柴火鏟出的瞬間,燃起的火焰照亮整個房間。
等到盆中的火勢小了點,幾人拿著小板凳坐近了些。
林駒洗完碗出來看見的就是這幅場麵——
昏暗的房間裡,唯一的光源的隻是屋中央那盆柴火。窗外下著鵝毛大雪,房間卻裡彌漫著木材燃燒的香味,眾人圍坐在火盆之旁,火焰映照在臉上,周圍一切都變得格外柔情。
秦姚發現男人出來了,她招手讓人坐過來,“來啊,坐我旁邊。”
林駒點頭,搭著板凳坐到秦姚身邊。
“可不就是那一次,嚇得我好幾天不敢出門。”徐陽抽著鼻子說道。
秦姚晃晃頭,“哪次?我怎麼沒聽明白呢?”
“哎呀。”徐陽湊近眾人,“就是我剛才說的,看到人影那次!”
“哦。”秦姚點點頭,“就是你說你雪天碰到怪事那次?”
“是啊!”徐陽不爭氣地點點頭。
“那還是前年冬天的時候,當時軍哥和林哥出門去瞭望塔定位置,我一個人守在屋裡。那可還是大白天啊!他爺爺的,我睡著睡著廚房裡突然傳來鍋碗瓢盆落地的聲音,然後、然後我一個猛子翻起身就看見窗外一個人影晃過去,嚇得我鑽被窩裡一下午沒敢出來。”
陸軍平在旁邊捅了捅盆裡的柴火,底部的空氣流通起來,火勢逐漸變旺,“都說了是你睡糊塗了。”
徐陽憤憤不平,“怎麼可能,我在做夢還是醒著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喝醉了的人都說自己沒喝醉。”
“......”
“這是一個事兒嗎?我當時是真的看見一個人影,就是人影,穿的還是棕色夾克!”
林駒這時插了嘴:“指不定真是個人,上山盜獵的。”
徐陽沉默了一會兒:“那、那些落了一地的鍋碗瓢盆怎麼回事?”
解釋不了了,林駒說:“你沒睡醒。”
“不是!”徐陽手忙腳亂,“東西掉了你們回來後都看見了!怎麼都不信我!”
秦姚輕輕拉下男人的手。她想說大家沒把話說開也是為了保護他,但秦姚沒說口,她隻指著房間裡那一小麵紅旗寬慰徐陽大家都是唯物主義者。
陸軍平這時放下手上的東西,“你那算什麼,我年輕那次遇到的那次才叫嚇人。”
話一出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陸軍平身上。陸軍平看著三雙注視著自己的眼睛,“彆這麼盯著我啊,看得我緊張。”
陸軍平是這裡年齡最大的,他說的話,可以說是幾人之中最有威信力的。
林駒說:“彆賣關子了,快說吧。”
陸軍平咳嗽兩聲,說:“我可說了啊,嚇到了可彆怪我。”
徐陽安靜看著他,眼睛裡帶著一絲期待,還有滿滿的恐懼。
陸軍平沒理男人,
“那還是我剛做護林員第二年的時候發生的,那個時候,帶我的護林員還是劉平。”
劉平……林駒聽到名字手一頓,很快又恢複正常。
徐陽問:“劉平是誰?”
陸軍平看一眼林駒,然後說:“以前一個老護林員,後來家裡出了點兒事,就、就沒乾這行了。”
徐陽默默點頭:“哦。”
陸軍平說著說著倒像是真陷入了回憶一般,
“也就是那年,那年我還沒來北區,在東區。也是跟你遇到的一樣是下午,那時我倆拿著獵/槍上山巡查。”男人說著雙手在半空中左右揮舞,“當時那山上真是暴雪啊,還沒走兩步,那雪就迷了眼睛,根本看不清前麵的路。”
徐陽伸了伸脖子疑惑道:“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