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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回說的你還記得?”賈故夾了一筷子菜問他。
“什麼記得不記得?”
賈故心想就是給賈赦一個王爵,這家夥也未必能保得住。
“不是說薛家為什麼要投到榮國府門下嗎?咱們說這中間必有曲折,我找人去查,這事兒”
“想起來了。查出什麼了嗎?”
“查到了,薛家家主薛蟠,和人爭買一個丫頭,打死了對方,那苦主家裡沒什麼親眷,死了沒人伸冤,靠著幾個老仆,但是老仆也不甚忠心。”
“薛家靠著咱們家花錢處理了這事。”
“也差不多,是你的印信蓋的印章,交給了當時的主官叫做賈雨村的手上,人家扣下了書信,說是死者的魂魄報仇,勾走了薛蟠的魂魄,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結案了。然後薛家北上,就投入了榮國府門下。這是命案,把柄還落在賈雨村那廝的手裡,那賈雨村是賈政保舉起複的。”
“既然如此,應該沒什麼大礙吧?他是靠著在咱們家起複,念著點香火情”
“如果他要念著賈家的恩德,為何扣下了書信而不銷毀,他是要拿著,趁機要挾你們。你真笨,到時候他求而不得,拿出書信,倒黴的是你,他要是求官,就以如今榮府的權勢,他賈存周自己就是多年員外郎,他能弄到低位的官職,可不能把賈雨村弄到高位去啊,倒是欲壑難填,就是他報複的時候。”
“那怎麼辦?”
“你說呢?”
賈赦急的團團轉,“我不知道,要不,我去派人把書信要回來。”
“人家不給你怎麼辦?”
“拿銀子買回來。”
“這種一本萬利的事兒,缺錢了拿著這個勒索你到手的銀子不是更多嗎?要是人家不稀罕銀子呢?”
“那你說怎麼辦?”
“第一,偷。第二個辦法,換。第三個辦法,殺。偷就是讓他的心腹去偷出這份信,等的時間長了點,老話說,夜長夢多,不露痕跡就好,一露痕跡就打草驚蛇。第二個辦法,拿他想要的東西去換,但是我觀那人行事,是貪婪冷酷之輩,而且不念恩隻念仇,那就拿他的寶貝來換咱們的書信,比如說他兒子被人綁了,而且還不止是還這封書信嗎,要換就換他大部分的東西,裡麵最好夾著彆人的把柄,讓他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操控,這個辦法是最難用的第三個辦法,殺了他,放火燒了他全家,那封信也就沒了蹤影,就是拿出來,咱們也可以說是有人偽造的。你選哪個?”
“偷吧。”
賈故一笑,和賈赦碰了碰杯子。“我給你把信弄回來。”
“還是你對我好,弟弟。”老紈絝喝了酒,長歎一聲全是感慨。
“那是。”
“嬸嬸挽留本不該辭,隻是老太太念著二妹妹林妹妹”
“賈璉媳婦,你們要是不留下想走可以,但是我還是把話撂下來,你們府上兩個老爺可是當著史家兩位侯爺的麵答應了我們侯爺,要把兩個姑娘養在我們府裡每個月兩旬,你們府上住上一旬。這個月也就是算了,我們不說那麼多,但是下個月初一我可是要見到人的。”
王熙鳳本來是要把人帶走的,這會也不矯情,直接答應了下來,再說了,當初是兩位老爺答應了的,有事兒了也輪不到拿著她做筏子。
佟夫人相當不舍得,眼圈都是紅的,林黛玉和賈迎春也不舍得她,主要是三個人相處的挺好的,佟夫人儘管有些時候有點犯渾,但是為人不錯,對人大方,對兩個姑娘也舍得。三個人上午該學習的學習,該理家的理家,下午吃吃喝喝玩玩,真的是逍遙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