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黃色信封摸著略微有些粗糙,其上的字跡潦草不羈,一看便知不是薑夫人的手筆。
薑姒小心拆開,抽出了裡麵薄薄的信紙。
“小姐,怎麼啦?”紅蕊瞧著自家小姐漸漸凝重的臉色,疑惑道。
薑姒抿了抿唇,將手裡的信紙遞過去。
紅蕊伸手接過,疑惑的視線落在上麵,在看清其中的幾個字時,頓時睜大了眼睛。
——當品臂弩失竊。
———
數日前。
上京,臨賢街。
來金揣著掌櫃交代的信,腳步匆匆地去往信使處寄出後匆忙趕回了當鋪。
一踏入鋪子內,就瞧見自家的掌櫃又躺在裡間的搖椅上磕零嘴,瓜子花生殼扔了一地。
來金已對這幅場景習以為常,撈起角落裡的掃帚就開始打掃起來。
一日下來,空蕩蕩的鋪子裡依舊見不著半個客人的蹤影。
難道真的不會倒閉嗎?
瞧著自家掌櫃一如往昔的優哉遊哉的模樣,來金杵著掃帚,終於忍不住問道:
“掌櫃的,咱店裡丟了東西,您都不著急的麼?”
豐鶴靠在搖椅上晃晃悠悠,閉著眼睛頭也不抬地反問:“急什麼?”
“咱沒保管好客人活當的東西,不占理還壞了聲譽呀,萬一人家找咱們麻煩可咋辦哦。”來金苦著臉道,“而且掌櫃的你居然還特意寫了封信送過去,生怕人家不知道。”
在來金的印象裡,當鋪丟失客人的當品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若是因為這事兒讓本就經營不善的鋪子雪上加霜離倒閉更近一步,那他上哪兒去找這麼一份輕鬆又錢多的活計哇?
況且……
來金悄悄瞅了瞅他家掌櫃的。
掌櫃的這個人吧,雖然有時候蠻陰晴不定的,但人還挺不錯的,他也不希望掌櫃的到時候關了鋪子沒了賴以為生的生計。
他家掌櫃的一看就不是會討好人的樣子,估計也當不了彆家的夥計謀生,怕不是最後隻能流落街頭衣食不飽吧?
來金的眼前仿佛已經瞧見了自家掌櫃蹲在大路牙子旁哆哆嗦嗦的模樣……
“嘿,小子,琢磨什麼呢?”
豐鶴一瞧就知道自己這個憨夥計又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了,不滿地抓了把花生丟過去。
看來金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接住的模樣,豐鶴哼了聲,又躺了回去。
“你怎麼知道人家會找咱們的麻煩?無論活當死當,進了這個鋪子,那就都是我的東西,就算丟了,誰敢來找不痛快?”
頓了頓,繼續道:“再者說,也許如今的狀況正是人家想看到的呢?沒準兒感謝我都來不及,哪裡還會來找麻煩。”
來金聞言一臉茫然。
豐鶴循循善誘道:“你想想,若真是什麼要緊的物件,怎麼會派一個小丫鬟來當?”
來金依舊茫然,“為啥?”
“你再想想,咱們鋪子以前可曾丟過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