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思淼是有些不可置信,而顏守雲則是有些心驚肉跳,這妖怪比他想的還厲害。
“道長,如果真的是妖怪的話,我們該如何護住皇上和下麵的人?道長,道長?”
不管怎麼說也是師父說過的高人,龍思淼再是不可置信也是不得不升起強烈的不安。
顏守雲被身旁捕快的聲音喊得清醒一些,隻能無奈苦笑。
“貧道暫時也無法可想,不過就算是妖怪也不敢直接害天子,他來這裡是為了討封,是有求於天子,不會隨便害他.”
“那百姓呢?”
顏守雲微微皺眉沒有說話,這他是真的不清楚,如果取得皇帝的信任,難保不會開始偷摸害人,而他的沉默讓龍思淼下意識握住了刀柄。
這時候,齊仲斌和灰勉才不過剛剛到了天虛觀所在的外圍,遠遠望向天虛觀方向,那呼嘯的狂風倒是真有幾分聲勢。
不過比起一些附近百姓的敬畏不安狀態,齊仲斌顯然是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步態絲毫不亂地往前。
因為這狂風有些嚇人,導致不少百姓往外跑了一陣,也有人下意識往附近的屋子避,所以齊仲斌走來的街上反倒通暢不少。
風向隨時在變,吹得衣衫亂搖,灰勉在齊仲斌肩頭打了個哈欠。
“看把它能的,差不多得了,哼!”
天虛觀供奉了諸多神靈,道觀裡也有伏魔殿,隻是比起真正的真君廟,觀中的伏魔殿基本就是顯聖真君在中央,兩側各立著幾尊伏魔大神。
此刻灰勉一聲輕輕的冷哼,天虛觀後方一座大殿中頓時有了一縷華光浮現。
立於伏魔殿內麵似微微垂目的雲萊神像恍若此刻睜眼。
唰~
一道淺淺的神光掃向天虛觀前方的鑒法台。
正在台上得意的那個法師隻覺得自己被一道冷光罩住,身子一下就僵硬了,更是不敢有任何呼風的動作,那一股狂風自然也就漸漸停了。
街道上,齊仲斌肩頭的灰勉又打了個哈欠。
“原來是一個這玩意。”
說完灰勉就趴著打盹了,齊仲斌微微詫異地看了看肩頭灰前輩,雖然知道灰前輩似乎做了什麼,但卻毫無所覺。
“灰前輩,我們還沒到你就知道了?”
“嘿,不用到我也能知道!”
灰勉雖然閉著眼睛,但嘴角卻咧開了一個彎彎的弧度。
天虛觀內,那法師僵立在鑒法台上不敢動彈,倒是周圍的人,尤其是百姓們愣了一會之後,都開始連聲叫好起來。
那一股風說來就來說停就停,常人哪見過這麼厲害的法術啊,一個個興奮得不行。
那邊牆根上的人也重新爬起來,用擴聲筒大聲對著外頭街上喊。
“法師收了神通了,收了神通了——”
這下子到處都是議論紛紛。
不過一些法師卻覺得法台上的這人有些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哪不對勁。
而在鑒法台靠內方向,皇帝那邊也是看得亢奮,此刻忍不住起身稱讚。
“法師真是好本領啊!”“對對對!法師妙法啊!”
皇帝的稱讚讓台上僵硬的法師緩過一些勁來,低聲自語。
“對,我是奉詔來的,我是奉詔來的”
然後法師的神色才恢複過來,對著皇帝躬身。
“獻醜小法不足掛齒,多謝陛下誇讚!”
都這麼一會了也沒什麼事,看來皇命傍身確實好啊,那法師也膽子肥了起來,帶著笑看向周圍。
“好了,不知有沒有道友要來和我鬥鬥法呢?”
不過剛才這個叫曹念文的人呼出的風也確實有些驚人,各方法師相互看看,雖然誰都知道皇上肯定想看鬥法,但並沒有人立刻上台。
已經重新坐下的皇帝也期待地看向各處,卻不見立刻有法師上來,頓時微微皺眉。
台上法師則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各方法師彙聚京城,難道多是膽小無能之輩,隻能表演個戲法,不敢真正鬥法?那若真要為聖上分憂,真要降妖伏魔,要你們何用?”
“咱們爭的不就是天師之位麼?聖上,您說是吧?”
那法師又看向皇帝,後者微微點頭。
也是這時候,終於有法師沉不住氣了,一人手持寶劍直接越上鑒法台,上去的時候眼神已經極為不善。
“貧道畢照倒是想來試試,這位道友,你呼氣成風確實了得,不過貧道看不是什麼正經路數吧?”
上台的也是個道人打扮的,他說話的時候先是看過台上的曹念文,視線也瞥過台下的許多法師,這裡讓他覺得邪性的人實在是不少,台上這個則尤為棘手。
但不論怎麼說,也得試試!
“哈哈哈,有點意思,你用劍還是用法?”
曹念文笑了,根本沒把眼前的道人放在眼裡,後者神色嚴肅,看向那邊的皇帝位置,也是這時候,司馬瀟走到鑒法台邊緣。
“兩位法師鬥法,記得勿傷和氣,不過既然是自願上台,也要做好準備!”
“嘿嘿,司馬大人說的是!”“貧道明白!”
司馬瀟點點頭,看向後麵的皇帝,後者微微點頭,司馬瀟領會意思,便再度望向鑒法台。
“既如此,兩位法師可以開始了!”
沒有什麼敲鑼打鼓的儀式,但司馬瀟話音落下,那道人直接出手了,隻見手中大袖一抖,頓時一片紅粉灑出,刹那間附著到劍上。
這一刻,長劍之上竟然出現血色咒文。
“錚——”
這一劍來勢洶洶,讓曹念文都心頭一驚,瞬間躲避開來,不過剛避過一劍,道人的劍刃就立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