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走得是不是太急了?我記得您也挺想去瞧瞧楚老爺的窯廠的,怎麼突然就要走了?”
在楚航眼中,易書元離開是早已決定好的,但灰勉卻清楚本來自家先生是打算再待兩天的,甚至有過做一些個瓷器再蓋個章燒出來玩玩的念頭。
聽到灰勉的話,易書元的腳步也不由加快了幾分。
“急自然有急的道理,這也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既然已經開始便最好不要錯過了。”
說話間,易書元在周圍人眼中的存在感越來越低,最後化作一陣風吹過半條街,隨後緩緩上升躍過城牆,吹向西南方向。
城外西南。曾經的沃野良田,在洪水過後卻始終沒有完全回歸原貌。
從天空上看去。數不清的稻田淹沒在並不深的水下。好似是無窮無儘的青綠色水草。
隻不過雖然看起來水下的禾苗依然鬱鬱蔥蔥,但實則淹水多日,已經不可能成活,更何況水也不會退了。
“這次你也好好修行。不要太貪玩了!”
說罷,清風帶著易書元和灰勉落向波光粼粼之處,飛向那淹水之處的中央。
破開水麵落入水中。易書元和灰勉一起沉了下去,帶起一蓬水花。
這裡是目前水最深的地方,水位有一人多高,隻是水特彆清澈,所以從天上看起來有種才剛剛沒過禾苗的錯覺。
易書元微微弓著背,落到了水底。踩在了田地之上。身邊全是小腿那麼高的禾苗。看著依然鬱鬱蔥蔥,隨著水流在微微搖擺著。
視線望向水中的各方,易書元看到在清澈的水流之下,在這些水底田野之間,已經隱約有遊魚的身影,也不知道它們從哪來的,或許是天風帶來的,或許是附近原本小河小溝中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