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抹得很小心,尤其是剛剛被扒開的縫隙也都塗抹均勻,來回勾取好幾次蜂蠟,將整個山楂都仔仔細細粘合封抹起來,更看不出原本哪裡開裂了。
“爹,您這是在乾什麼?”
“這山楂是你伯太爺留下的,若我所料不差,應當也不會腐壞.”
“這,不會腐壞又如何?”
阿寶看了兒子一眼。
“或許等哪天我易家人誰大徹大悟,一不為功名利祿,二不為權勢富貴,就可以吃它了。”
易軒笑了。
“爹,不過是一顆山楂,你這搞得”
易軒話音至此,接觸到父親的眼神,忽然就不說話了,再看這被封好的山楂,蜂蠟暗黃,這麼一裹就和一顆大號的丹丸一樣。
在易軒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見父親已經將原本裝蜂蠟的瓷盒內掏出一個洞,將山楂嵌入其中,隨後蓋上蓋子,再用外頭掏出來的蜂蠟將蓋子的邊沿也徹底封死。
“這事,莫要外傳!”
“孩兒知道了!”
——
闊南山上,易書元此刻又回到了山南崗。
剛才這裡人多,也不夠清淨,此刻是無人打擾了。
這一帶已經是易家祖墳之地,大肆翻修過,不過和西河鎮不同,應該是請民間高人來看過,並未破壞這裡原本的格局,所以那後邊的竹林一側的山石等物都還在,隻是簡單鋪整了道路,砌築了墳體,又立了碑亭。
大蟾王此刻心中當然也是有諸多聯想的,畢竟都姓易,但又不敢過度聯想,這種事知道一點是緣分,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甚至大蟾王略微有些後悔,覺得自己現身早了,畢竟闊南山神和那樹妖就在闊南山中,這會也沒出來的。
可是不出來早一些,說不定仙尊就離去了。
而且仙尊能容我站在這裡,是不是也說明仙尊對我的有一定了解,甚至對我的品行多有信任呢?
這並非不可能,甚至可能性還很大。
大蟾王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白鶴,一定是的,除了仙尊自己定有推算之外,白鶴肯定和仙尊提及過我了。
好兄弟!下回準備好酒再與你共飲!
其實在易書元眼中,這裡不過都是空墳,雖然和易家氣數還是有些關聯,但這種關聯也並非是絕對的,站在這裡也不過是緬懷一下過去。
“蟾尚,你還不說什麼事,易某可是要走了。”
易書元這麼問一句,憋了這麼久的大蟾王終於等到了機會,趕忙開口道。
“仙尊,在下確實有事相求,呃,說一千道一萬,其實和天下所有想見仙尊的人一樣,不外乎想要求得一枚仙丹.”
易書元略微詫異,但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正如大蟾王所言,天下想見易道子的人猶如過江之鯽,九成九不過是為了仙丹。
“你要自己服用?據易某所知,你應該服用過星羅丹,也突破了自身桎梏,避過了劫數,還不夠?”
“並非自己服用,而是另有其用,仙尊有所不知,我雖居於和樂山許多年,但原本並非此地之人,也有過一些基業.此番尋白鶴其實也是為了尋仙尊,求仙丹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我女兒.”
大蟾王一說到這,灰勉頓時按奈不住了,忍不住驚愕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什麼?伱竟然還有個女兒?那你是不是還有個老婆?你都有老婆了還惦記人家夏夫人,還惦記冪籬仙子?你想學凡人三妻四妾啊?”
就連易書元都在心中驚歎了一下,他都沒想到這蟾蜍居然會有女兒,臉上的表情也好似在說:你是這樣的大蟾王?
大蟾王一聽灰勉的話,趕忙解釋。
“不不不,灰道友誤會了,且莫要亂傳,這事玩笑不得,若是傳到了靈鯉夫人和冪籬仙子耳中,生出什麼誤會,那我如何洗清自己啊?”
易書元咧了咧嘴,這蟾蜍說得,他口中這兩好像並不在意這些吧。
“你快說你快說,怎麼回事?”
灰勉一下子精神起來,原本對於大蟾王的事情興趣隻是一般,這下是來勁了!
大蟾王微微歎口氣。
“唉,我蟾尚自認也是癡情之人,若真有妻子,豈會對靈鯉夫人和冪籬仙子用情?我本是北方金蟾宮主,得天界認可,即便現在也有幾分薄麵,當年星羅法會也能接到一份邀請.”
大蟾王訴說著自己的過往,他雖然居於和樂山,但原本並非東方之妖。
北方地廣遠勝東方,大蟾王當初也算是北方妖界能叫得上名號的人物,可以說挺有成就的了,金蟾宮似乎也有點門道。
隻不過後來本該與兄弟一同渡劫,卻不想劫數非來自天上,更不是天雷地火,而是不慎涉及當年一場大變故,群妖亂天地動,兄弟身死,大蟾王自己也不算度劫成功,金蟾宮也就此沒落。
而那個女兒,就是兄弟的骨血,從小也管蟾尚叫爹,他也對其視若己出。
“當年大變過後,我散去金蟾宮,更遠遁而走,對那孩子也做了妥善安排,日前我心生感應,知曉她劫數將至,恐怕是難以度過遂想要求一枚仙丹,令她逢凶化吉”
仙丹之效大蟾王是親身體會過的,所以知曉若是有真正的仙丹在,多出生機是必然,壓製劫數也不難,甚至未必不能借勢渡劫而過,關鍵看什麼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