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昏欲睡的老皇帝此刻已經精神得不能再精神,更是不由自主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能散發這等光澤,首先這必然是寶物,比如皇宮中珍藏的兩顆夜明珠,但信王口中說的可是龍鱗啊!
“茂兒,你在北海見到龍了?”
信王可不會貿然回答這種問題,該撇的時候也是得撇,隻是高聲回答。
“回父皇,兒臣並未親眼見到龍,正如兒臣此前所說,龍鱗來自於海玉縣令所呈,龍鱗也是在海玉縣被漁人打撈起來的。”
“快,呈上來讓朕看看!”
皇帝已經迫不及待,老太監立刻下去,而信王也將龍鱗遞上。
等太監把龍鱗送來,捏著龍鱗的老皇帝臉上滿是興奮,近距離觀看則靈光更為明顯,觸感冰涼細膩十分特殊,更有一種柔韌感。
老皇帝這輩子也見過不知道多少奇珍異寶了,這樣的還從沒見過。
這是龍鱗?這是龍鱗!
不光是兒子說它是,更有因為此物一入手,老皇帝也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隱約之間好似聽到九天雷霆之威,又好似隻是錯覺。
一邊的孝王看向身旁,得到授意的一名大臣立刻出聲詢問。
“既然是地方官員所呈,信王殿下如何能知曉此物就是龍鱗呢?難道那名縣令就是如此說的,即便如此,信王殿下怎會輕易取信呢?”
大臣說著,故意帶上幾分嚴肅之色。
“朝堂之上不可兒戲,更不可欺君啊”
這話已經說得很重了,更引得包括皇帝在內的許多人看向信王,而後者已經確信此為龍鱗自然無所畏懼,沉著冷靜地回答著。
“父皇,兒臣敢確信此物為龍鱗,更有法可證,既有人證也可寶物自證!”
一邊的忠王也開口了,不過他倒是和兄弟沒什麼過節,一雙眼睛還分好奇地盯著那皇帝手中的兩張龍鱗。
“人證,不會是海玉縣令吧,他也來了?”
“正是,說來也巧,那海玉縣令關新瑞還是劉彥衝之婿呢!也是經他之手兒臣才知此物真為龍鱗,說起來,也算是那縣令獻寶,兒臣不過帶他進京一同麵聖罷了!”
信王此言更顯謙虛有禮,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不會低,又有種淺淺將關係撇一撇,縱然龍鱗是假的也有法可圓。
上頭的皇帝一聽,立刻下令。
“宣海玉縣令覲見!”
立刻有傳旨太監在金殿門外大喊。
“宣~海玉縣令覲見——”
聲音經過幾輪傳遞,到關新瑞那的時候,早就等候準備著的他頓時更加激動,趕忙整理一下衣冠。
“關大人,快走吧,莫要讓皇上久等!”
“是是,還請公公帶路!”
關新瑞說著,又端起一隻裝了水的銅盆跟上,前頭太監回頭一看頓覺詫異。
“關大人,您這是”
“公公莫怪,一會用得著!”
太監點點頭也不說什麼,帶著關新瑞去往金殿。
當初科舉考試的時候,關新瑞來過一次皇宮,但從沒到過朝會金殿,更何況這一次是以官員的身份來。
到了金殿之外的關新瑞看向內部,仿佛已經看到自己那飛黃騰達之路,調整一下呼吸才端盆進入殿內。
文武百官全都看向關新瑞,讓他這個小小的地方縣令感受到了萬眾矚目的感覺,而且皇帝也在看著他。
深吸一口氣,關新瑞快步上前,到達中央後放下水盆不卑不吭躬身行禮。
“臣,海玉縣令關新瑞,拜見陛下!”
“關愛卿免禮!”
“謝陛下!”
關新瑞激動地直起身子,不過上頭的老皇帝同樣亢奮,手持龍鱗詢問。
“關愛卿快將如何得到龍鱗的經過詳細說說,對了,茂兒說有法可證,愛卿可知曉啊?”
聽到皇帝稱呼自己為“愛卿”,略有飄飄然的關新瑞臉上始終平靜。
“回陛下,自然是有的,臣已經將所需之物帶來,正是這一盆水,待臣一邊證實一邊向陛下訴說龍鱗的由來.還請陛下暫且借臣一枚龍鱗!”
小小的地方縣令,第一次在京城麵聖,說話鏗鏘有力條理清晰,光是這一點已經讓在場百官高看一眼,不愧是劉彥衝的女婿。
皇帝立刻分出一片龍鱗交給身邊太監,老太監接過龍鱗走到下麵,關新瑞便直接指向水盆。
“此刻天光尚好,請公公將龍鱗置於水中。”
老太監看看關新瑞,彎腰小心地將龍鱗放入水中。
下一刻,盆之中水波晃蕩,一道道流光從水中折射出來。
一方麵今天用得是銅盆,另一方麵,鱗片沾染天子龍氣,所以此刻的光澤勝於往日。
即便此刻天光已經較亮了,但這種流光在金殿之中卻依舊十分顯眼。
朝堂文武和皇帝的視線都從水盆處慢慢轉向其他地方,那一道道流光在金殿之中流動。
這種時刻,不論是皇帝還是滿朝文武,都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即便那光輝流動並不形成完整的龍軀,卻有種是龍身一部分在九天遊動的感覺。
就仿佛此龍十分巨大,帶起的流光不過是其龍軀之上照耀出來的一部分。
是龍!
“真的是龍鱗,真的是龍鱗!”
老皇帝又激動得站了起來,看著金殿流光,手中的鱗片也似乎與水盆之中鱗片在呼應間更加明亮。
而此刻的關新瑞則抓住機會娓娓道來。
“陛下,當初我海玉縣碼頭,有一漁人出海打漁,在天明之前卻見網中流光陣陣,亦如此刻我等所見之龍軀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