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子.一日夫妻百日恩饒,饒過相公,是我.”
“你我已無夫妻情分,你曾說可讓我看你心肝見真情,飲你熱血暖身心,恩恩怨怨今日將了,我倒是想看看呢”
話音落下,在所有人驚恐的眼神之中,厲鬼捏住關新瑞的脖子,恐怖獠牙咬在其脖頸。
“呲啦——”
鮮血噴湧而出,被厲鬼飲下,另一隻鬼爪直接“咯啦”一聲穿入關新瑞胸膛,將一顆尚在跳動的心臟抓了出來
這一刻,厲鬼仰天呼嘯,發泄怨恨與不甘。
“啊——”
尖銳刺耳之聲讓無數人麵露痛苦。
但到最後,聲音漸漸減弱,已經化為尋常女子哭泣之聲。
關新瑞倒下去了,胸口一個窟窿,身上仍在溢血,身體微微抽搐卻已經沒了生機。
而站在那邊的厲鬼,此刻已經成了一個麵帶淚水的婦人。
薛道人和鐘行溫為了避開利箭倒在一邊,婦人麵向兩人,跪地磕頭。
“薛道長,鐘大哥,大恩大德,小女子隻有來世再報了!”
一陣陣經文的聲音此刻在章氏的耳邊從輕微到響亮,從模糊到明顯,也消解著她身上殘存的戾氣與怨恨。
從頭至尾,定真禪師都站在那邊念經,身軀一動不動。
而此刻的畫龍寺山門之處,已經出現鬼神身影,兩名日遊神攜一隊陰差而來。
隻不過常人視線看不到鬼神,包括薛道人和鐘行溫在內,包括老皇帝和王公貴族文武百官在內,隻看到那鬼物麵貌變化。
在章氏麵向老和尚也磕了個頭之後,身軀如霧消解。
隨著債主和還債之鬼離開,鬼麵消解,柴望原本的軀體也重新顯現軟倒在地。
這一刻,真正的柴望也從一個暗無天日的夢中醒來,隻是迎接他的卻是強烈的痛楚和臨死前的恐懼和不甘。
“呃嗬.”
柴望側躺在地上顫抖著,身上插著利箭,側頭看向自己已經失去知覺的手,有一顆心臟握在其中,在瞥見關新瑞的屍身之後,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但下一刻,柴望身子一抖已經氣絕身亡。
一條勾魂索從柴望屍身中抽離,其鬼魂霎時間也被抓到遠處的陰差手中,陰風過後,地上隻餘下兩具屍體。
而周圍許多人都沒有從驚駭之中回過神來,就連薛道人和鐘行溫也是如此。
良久之後,薛道人和鐘行溫撐著身體起身,周圍立刻有許多長槍刀劍架了過來。
道人雖然還有些氣力,卻知道難以突出重圍,鐘行溫也自知不可能敵的過禁軍和大內侍衛。
不過周圍的禁軍麵對鐘行溫還好,麵對薛道人起身,則紛紛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就連稍遠處守衛皇帝的大內侍衛都緊張不已。
薛道人啞然失笑,不由搖頭,麵向一邊的定真禪師以佛禮敬之。
“定真大師,今日讓你畫龍寺沾染血腥,貧道他日再向你賠罪!”
“我佛慈悲,道長不必介懷!”
薛道人又麵向皇帝方向拱手行了一禮。
“陛下,貧道冒犯聖駕自知有罪,願意束手,不過與這位鐘捕頭無關,他是恪守秉公執法之責,未曾逾越半步,還望陛下恕他無罪!”
鐘行溫也是笑了,他也已經看得夠清楚了,走到薛道人身邊。
“道長你看妖魔看人間看得這麼清楚,伱以為他們會放過我麼?鐘行溫領罪便是——”
前一句對薛道人說話隻是平常之音,後一句則是鐘行溫朗聲高呼。
似乎也終於刺激到了一些人,此前讓鐘行溫慎言的太監尖聲喊著。
“還不快拿下——”
霎時間,刀劍架來,一道一捕紛紛被擒。
這時候,皇帝身邊許多人都開始關懷。
“陛下,陛下您受驚了!”“陛下您沒事吧?”
“陛下.”
皇帝推開身邊的兒子和太監,看著押解道人和捕頭離開的方向,想要出聲卻皺眉猶豫,抓住身邊一名太監的手低聲吩咐起來。
“快,快去告知相關人等,好生招待,休要傷道長性命”
在眾人肉眼之外的是,隨著關新瑞與章氏因果得報,雖是厲鬼弑人,卻是正氣勝過邪氣,以此牽連諸多氣數。
畫龍寺中,尤其是那盒子之中龍鱗原本那種下沉感明顯的氣息也開始轉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