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薑茶茶的床邊,把終端舉到薑茶茶麵前,做嚴肅狀:“崽崽,你要是大人變的,就在終端上打個是字。”
薑茶茶一方麵驚詫於西澤爾竟然能如此快速地察覺到事實的真相。
一方麵又覺得西澤爾不愧是她的父親!果然和她一樣敏銳!
但薑茶茶沒有將自己是大人的事實和盤托出的打算。
想她被西澤爾送走後,除了剛到雇傭兵團集訓那幾年受過磋磨之外,之後都是順風順水,後來成了正式雇傭兵,她也永遠是最厲害的那一個。
她帶領的銀翼雇傭兵團戰績光芒熠熠,是所有雇傭兵團排行榜裡成功率最高的團。
再到後來薑茶茶在街邊被經紀人一眼看中並搭訕,她覺得有趣,便跟著對方打算做幾天明星,結果演的第一部劇便豔驚四座,令她成功躋身於演技派之流。再後來,更是毫無意外地拿到了影後的獎項,甚至還找到了父親的蹤跡。
隻除了現在,她莫名其妙變成了一隻幼崽,所有的強大和榮譽都幻化成灰,她仿佛又是當年那隻被家人拋棄在草垛裡,睜著眼睛等待死亡的幼崽了。
新人種不會遺忘幼崽時期的記憶,她記得那天的一切,記得天空很藍,青草香氣縈繞在鼻尖,記得自己很虛弱……快死了。
她饑餓,寒冷,疼痛。
但她隻是一隻小幼崽,很弱很無用,無用到什麼都做不了。
就在她閉上眼,等待死亡降臨之時,一雙帶著草木香味的手溫柔地將她從草垛裡抱出來,掌心溫暖如火,她睜眼,正對上青年帶笑的金眸,他的聲音像是春風拂過楊柳湖麵般柔和:“原來是一隻小幼崽啊,眼睛還是桃粉色的,好像寶石啊。”
青年說著,脫下外衣將她裹起來,動作輕柔地像在包裹一塊棉花糖。
又像捧著什麼稀世珍寶。
薑茶茶從未被如此溫柔對待過,她忍不住攥緊青年的衣袖,腦袋湊近對方的胸膛,輕輕蹭了蹭。
……
“崽崽?”西澤爾見幼崽沒有反應,又叫了一聲。
薑茶茶從回憶中脫出,乾脆睜大眼睛,表情無辜地望向西澤爾,直截了當地裝傻。
一大一小兩人對視幾秒,西澤爾認命地拍拍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我還真是想多了,你明明就是一隻真的小幼崽嘛。”
西澤爾如此想著,把薑茶茶從嬰兒床裡抱出來,放在自己大腿上,若有所思:“既然到了我這,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薑茶茶聞言不禁有些奇怪。
她幼時在山洞裡待了那麼久,西澤爾也沒有給她取過名字,怎麼現在忽然要取名字了?
說起來她現在薑茶茶這個名字,還是她自己隨便想的呢。
西澤爾要給她取名她固然開心,隻是她已經習慣了被叫做薑茶茶,這會並不想大改。
她很是心機地往後仰了仰腦袋,露出自己脖頸上掛著的吊墜,吊墜是一塊剔透的白水晶——上麵刻著一個橫躺著的茶字。
是薑茶茶閒來無事刻的,刻的不是很規整,但她自己很喜歡,也就一直戴著了。
西澤爾果然如她所想那般注意到了吊墜。
薑茶茶暗道自己果然機智,卻聽下一秒,西澤爾拿著她的掛墜,在認出上麵的字眼時皺緊了眉:“艸八木?原來你叫艸八木啊,這名字……還真奇怪。”
薑茶茶:“……”
就不能把三個部分連起來一起分析嗎???
她刻的字有這麼難認嗎!!!
薑茶茶覺得自己如果要被西澤爾在所有直播間觀眾麵前叫艸八木的話,她寧可現在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
不過西澤爾顯然也覺得一個女幼崽叫這個名字是難聽了些,他當即動了動腦,道:“既然你是我的崽了,咱就不姓艸了,以後就跟我姓吧,你覺得西八木這個名字怎麼樣?”
薑茶茶:“……”好像,區彆也不大。
甚至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給西澤爾展示吊墜的舉動。
作者有話要說:西澤爾動了動腦:你們就叫西一一和西二二吧
西澤爾又動了動腦:你就叫西八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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