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騷了。
自己吃春藥上彆人可還行?
秦北神情一變。
不行!
不行!
他得自救!
這太羞恥了,他拒絕!
那……該怎麼做呢?
秦北思來想去,可以做的方法有很多,但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年輕人嘗試著站到了顧衍跟前,開口想向他辭行。
秦北張開了嘴巴,卻半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他有些意外,卻又不是那麼意外。
這個夢境果然還是有限製的。
不能離開合歡宗,那他隻能等著被日?
不不不。
年輕人眼珠子微微轉了一下,他從儲物袋裡翻出一把鋥亮的短匕首,好好打磨了兩遍,悄悄地放在自己的枕頭下。
沒錯,秦北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去剁掉大狐狸的某個不可言說之物了。
反正這裡是他的夢。
顧衍沒了那物,不正好?
你好我好大家好。
未來他再也不用擔心什麼“春風一度”了。
嘻嘻嘻嘻嘻。
完美。
秦北收好自己的大刀,安心地在外間睡去了。
*******
“北北,醒醒。”
大床上的青年略微翻了一個身,整個人鑽進了綿軟的被窩裡,隻露出一撮細碎的黑色短發在被子外麵。
他模糊地支吾了一句“唔,彆吵……再讓我睡會兒……”
床邊身形高大的男人挑起了眉頭,他扯了扯秦北的被子,低低地又喊了一遍“該起床了。”
“不。”被子外麵那一小撮頭發也消失了,“不練字……我不練字。”
“練字?”顧衍微微怔了一下,眉宇間逐漸染上了幾分恍惚與懷念之意。
片刻後,男人才低下頭,將秦北臉上的棉被扒了下來。
青年雙眼緊閉,精致的側臉上泛著淺淺的紅暈,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他這是悶壞了,還是又做春夢了?
顧衍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他俯到自家寶貝耳邊,語氣沙啞地問了一句“毛筆舒服麼?我們再來一遍?”
即使陷在黑甜的夢境之中,秦北也聽清了顧衍這一句狼虎之詞,他渾身一震,猛地坐起了身。
呼……
秦北眨了眨眼睛,從冗長的夢裡掙脫了出來,他緩慢地轉過頭。
清晨的暖陽灑落在靜謐的房間裡,眼熟的男人單手環著他的肩膀。
阿衍?
秦北莫名放鬆了下來,他打了個哈欠,習慣性地扶上男人的手臂,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青年尚未清醒的腦子一點點地轉動起來。
嗯?奇怪。
顧衍怎麼和他開起了黃色玩笑?
他不要臉了麼?
他剛說了什麼?
秦北揉眼睛的動作越來越緩慢。
毛筆舒不舒服是什麼意思?!
他還真想用毛筆……弄他麼?
秦北呼吸微頓,碎發下的耳朵紅成了一片,身體裡莫名竄起一絲熱流。
這個人想得也太美了。
不存在的。
不可能的。
秦北勉強靜了靜神,目光一點點往下滑落,危險地停在了男人的腹下之處。
他眯了眯眼睛,悄悄地把手探向他枕頭下的剁吊刀。
嗬,剁了吧。
一了百了。
這個人還想日他?
想太多了。
嗯?他刀呢?
“咳咳。”一直被自家小可愛盯著某處,饒是顧衍也不由羞澀地咳了兩聲“你……這麼想要麼?”
秦北????????
秦北震了震,直勾勾地瞪向某個不要臉的狗東西“誰想要了?!”
顧衍挑了挑眉頭。
坐在床上的青年一雙漂亮的眼睛瞪得又圓又大,小臉卻紅得像蘋果一樣。
顧衍奇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你羞什麼?”
“什麼不是第一次?”秦北立刻沒好氣地反駁,他推了推顧衍,“走開走開,彆把手搭在我身上。”
男人再次挑了挑眉頭,並未將秦北的話放在心上。
他家寶貝向來口是心非。
尤其是在這些事情上,北北嘴上總是喊著不要不要,心裡其實歡喜得緊。
顧衍還記得他第一次用尾巴碰北北的時候。
青年羞得整個人都埋進了他懷裡,他緊閉著雙眼,一直喊著難受,哭得嗓子都啞了。
年輕人的身體一直不停地顫抖著,仿佛無法忍耐一般弓了起來,渾身紅得像隻煮熟的蝦。
第二天,顧衍清醒過來後,悔地腸子都青了,生怕自己突然變回了單身狗。
誰知秦北是有些疲憊,整個人哼哼唧唧的,但他仍一如往常地攬住了他,親密依舊。
最令顧衍吃驚的是,他帶著秦北到書房習字時,眉目清秀的年輕人在桌邊墨跡了半天,忽然抓起他的袖子,黏黏糊糊地小聲說道“還想要。”
回憶到這一段,顧衍不由歎了口氣。
他家寶貝真的是……
即使是在他當年的畫中,顧衍都不敢這麼幻想,在他用尾巴欺負完北北後,北北還求著他再來一次。
“北北。”顧衍收了收手臂,將人攬入自己懷裡。
嗯?
秦北一怔。
北北?
他怎麼叫他北北?
青年後知後覺地環顧起四周。
不鏽鋼的窗台邊,淺色的窗簾微微擺動。
空調安靜地掛在牆壁上。
他書桌上的電腦正微微閃著藍光。
他回來了?
他原來回現代了?
難怪他的匕首沒見著了。
秦北略微皺了皺眉頭,莫名對著這些現代化的家具設備有些……不適應。
他下意識地握起身邊男人的大手。
對方掌心的溫度與紋路,每一寸細節都清晰可辨,真實得讓秦北渾身微僵。
秦北抿了抿嘴角,耳邊響起男人沉悶而沙啞的低笑。
他轉頭瞧向坐在他床上的顧衍。
男人一身休閒的時尚針織毛衣,一頭碎發清爽而英俊,如刀刻般的眉眼倒是與夢中一般無二。
秦北心底卻升起了一種無法言喻的陌生感。
難怪這人突然就把車開上了高速公路。
這個人不是他熟悉的那個顧衍。
他,不再是一個矜持的小可愛了。
秦北……………………qaq。
他,變成了一個可怕的老司機了。
秦北畏懼地往被窩裡縮了縮,把自己裹成了一個團團球,才略微得到一些安全感。
“北北你……”顧衍忍不住笑了兩聲,心情愉悅地直接抱起了這隻大圓球。
………
秦北被人摟了一會兒,心情越發複雜。
之前在夢裡,或者說在“過去”時,他沒法改變什麼,也就無奈地順應著“曆史”,成天在出軌與**的邊緣反複橫跳。
回到現實以後,秦北卻立刻坐立難安了起來。
無庸置疑,他就是個人渣。
他對不起顧衍,更對不起葉梓檬。
如果他是顧衍,他早就把這樣殘渣的妹夫吊起來暴打一頓了。
哪能由著他這麼浪?
秦北撓了撓臉頰,小聲說道“我們這樣抱著,不合適吧?”
聞言,顧衍眸光微凝“不合適?為什麼不合適?”
男人神情一暗,嘴邊的笑意逐漸消失殆儘。
他啞聲問道“因為小止?”
秦北猶豫了半天,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個情況太奇怪了,他該好好理一理。
他當時答應葉梓檬時,從未想過自己這夢,會一夢幾個月,未來甚至還會夢到他和顧衍無數的歡愉□□。
他這樣還適合和檬檬在一起麼?
而且他……
秦北無意識地瞟了顧衍一眼。
他本以為顧衍會如往常一般,立刻放開他,並克製、禮貌地退到床邊。
豈料男人竟將他環得更緊了。
顧衍沉沉地低笑了一聲,眉眼間爬上了濃重的陰霾“不合適?你現在說這個?”
“阿衍?”秦北不安地喚了一聲。
男人低下頭,危險地俯在秦北脖頸間,他頓了頓,忽然狠狠地咬了下去。
“……疼!”秦北悶哼了一聲,難以置信地猛力推開大狐狸,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疼?”顧衍冰冷地笑了一聲,滿含嘲諷的聲音嘶啞得幾乎破碎,“你會感到疼麼?”
俊美的男人微微抬起頭,他嘴邊染著豔紅色的血跡,透出了幾分妖異與邪惡。
顧衍凝視著青年“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心?”
“我當然有啊。”秦北沒好氣地回道。
青年不斷按著自己的脖頸,抬眼看向了顧衍。
秦北一怔。
他……
夢裡的顧衍偶爾也會露出消沉與落寞的神情,卻從不曾如此刻這般。
男人嘲諷地挑著嘴角,渾黑的眼裡似乎不再有半點光芒,灰暗得仿佛了無生機。
秦北有點呼吸困難,心驀地揪了起來。
他下意識地握緊顧衍的大手“你彆這個表情。”
“我什麼表情?”男人緩慢地問著,沙啞的聲音一點點地抬高,“我該什麼表情?開開心心地看你們……”
顧衍的話沒有說完,他自嘲地搖了搖頭,無力地掩起眉眼,渾身氣勢消散了開來。
秦北皺了皺眉頭,跟著難受了起來。
他遲疑了半晌,重新鑽回顧衍的懷裡,小心翼翼地摟住了對方的窄腰“彆難過了。”
秦北明顯感覺對方背脊上的肌肉緊繃了一下。
半晌後,顧衍歎了一口氣“你……總是這樣。”
男人垂下眼眸,他回抱起他懷裡的青年,臉上卻沒有半分喜悅。
秦北也歎了口氣。
他當時要是正常地玩《仙途》,就好了。
這傻逼遊戲,簡直有毒。
秦北猶疑地趴上男人溫熱的頸部,慢吞吞地蹭了蹭。
蹭到一半,年輕人一頓。
???他在乾什麼?
他……
他先去和葉梓檬說清楚吧。
秦北眨了眨眼睛,不等他想明白。
顧衍先鬆開了他,他淡淡地說道“我們該出門了。”
“去哪?”
“合歡。”
“哦……哎?”秦北怔了一下,“去合歡乾什麼?”
“編劇想跟你聊聊劇本。”顧衍意簡言賅地說道。
*******
朱朱待在合歡娛樂公司的大樓裡,辛辛苦苦地工作了一個通宵,此刻依然奮戰在電腦前。
為了包包!為了化妝品!為了更多的備胎!
奮鬥吧,朱崽!
小姑娘梗著脖子拚搏著,片刻後,她看了眼時間,表情忽然微妙了起來。
今兒個,他們宗主一早便去秦家大宅找北哥了。
朱朱本來沒覺得什麼,她現在特彆怕,宗主這一找就是七天七夜,然後北哥再昏昏沉沉地睡兩天……
日,那也太可怕了。
如果是這樣,他們還拍個鬼戲,黃花菜都涼了。
幸而,朱朱不安地工作了半小時後,便隱隱約約感應到了他們宗主的魔息。
與此同時,合歡眾人均提起了精神,他們立刻集體蹲到了會議室,準備迎接宗主,並一起開會。
不一會兒,顧衍大步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另一個年輕人。
朱朱抬了抬眉眼,呼吸微頓。
雖然她之前在宗主的視頻聊天裡,已經見到過秦北了,但此時此刻她還是忍不住一陣心悸。
她有多久沒見過秦北了?
一千年?兩千年?還是三千年?
太久了,久得若不是宗主時時提起,她也許早就忘了這麼一個人。
……
顧衍站到了會議室中心的位置,神情嚴謹地開始講話,詳細安排著眾人的工作,以及這段時間公司的工作重心、大體計劃。
朱朱聽著聽著,敏感地皺起了柳眉。
咦?不對啊。
宗主怎麼一句都沒提到秦哥?
也不怎麼搭理秦北的樣子?
肢體互動呢?
眼神交流呢?
她磕的c怎麼可能這麼清水?!
以宗主往日的作風,即使不在桌子下悄悄玩弄北哥,塞點什麼玩具,也肯定會不時情意綿綿地瞧一眼他的愛侶。
嗯……
朱朱疑惑地瞄了瞄一臉沉凝的高大男人。
他們這是吵架了?
站在一邊的秦北倒是神情如常,他四處左瞄右看,還衝她笑了一下。
“好了。”顧衍淡淡地做了兩句總結,結束了這次講話。
隨後,他轉身與幾個長老細談起一些事務,依然沒管他身旁的青年。
嚴肅的氣氛過去了,整個會議室重新熱鬨了起來。
宛如小學生的教室一樣,嘰嘰喳喳鬨騰個不停。
秦北被顧大佬放生了,他也不尷尬,神情自然地環視了一下會議室裡的眾人。
全是熟悉的麵孔,他們昨晚上兒一起混了幾個月,熟得不能再熟。
秦北揮了揮手,與兄弟們一一打過招呼,異常和諧地融入了他們黃黃的群聊之中。
他們話說到一半,一個紅衣小姑娘擠到了他身邊。
秦北疑惑地低下了頭。
幾千年過去了,朱朱依然隻有一米五三的身高,堪堪到秦北胸口處。
秦北幻化成秦楠時還好,兩個人高度差距不大,可現在……
秦北一言難儘地盯著朱朱的發璿,他神情詭異地對著那發璿,打了個招呼“……嗨,朱朱?”
小姑娘雙手叉腰,仰著頭斜了秦北一眼,憤怒地抱怨了一句“嗨什麼?秦哥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我給你發微信你都不回複,你還當我是朋友嗎?”
說著,朱朱啐了一聲“要不是咱倆認識那麼多年了,我早刪了你。”
秦北默了默,尷尬地移開了視線。
最近他許多《仙途》朋友都給他發過微信,認識的,秦北自然一一回複了。
完全看不出是誰的,他便暫且放在了一邊。
朱朱這個人物,說實話,他打遊戲的時候幾乎對她沒有任何印象。
畢竟秦北連合歡宗宗主的姓名都沒記住,何況這麼一個路人nc?
但這事兒可不能告訴朱朱。
秦北無辜地笑了一下,開始甩鍋“你微信是哪一個?你加我的時候寫備注了嗎?”
小姑娘一下子就被懵住了,她遲疑地撓了撓頭“啊,這樣嗎?我沒備注嗎?”
妹紙的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她低下了頭,十分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微信名是生豬養殖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