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賢臣(完)(2 / 2)

“林長風,論起狠厲,本宮絕不會輸給他。”

顧玲瓏神色冷漠看著那曾輔佐顧曄澤奪位的青年嘔血至倒地不起,直到那人再無什麼氣息,才打開牢獄的門,錦繡織金的長袍曳地,卻不沾染半分血色。

抬手將那可笑的聖旨放在死去的人的手中,顧玲瓏起身吩咐著:

“找口不錯的棺材,找個清淨的地方埋了吧。”

“是,公主,那對外要——”

“就說罪臣林長風被顧曄澤數月之前就賜死丟進亂葬崗,本宮眼下為皇兄祈福,故而赦免罪臣。”

顧玲瓏不在意的瞥了眼自己那聽話的侍女,而後仰首離開。

——

“他應該沒有痛那般久。”

顧玲瓏眼睛不眨的往顧曄澤口中灌著不太對的湯藥。

“總歸是比不上皇兄的折辱,先生去的安詳,犯下那般大錯,未將他斬首淩遲已是開恩,皇兄,你就彆這麼掛念了。”

發不出聲音的顧曄澤隻能徒勞的掙紮著。

“民間早就在傳皇兄如何偏寵鎮南王,可眼下,先生捅出的簍子這般大,鎮南王又變成了個傻子,左右都是推脫不得了,臣妹自然要為兄長分憂。”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民間都要變成童謠了,臣妹也自然知道皇兄在想寫什麼,皇兄,先皇後將大半金銀帶進來皇陵,相比到時候,皇兄吃穿用度自是充足,缺的便是一個知心人不是?”

顧玲瓏笑得開心,顧曄澤當真是這世道的寵兒,她加了那般多的寒毒湯藥,卻一點點也沒法折損這人的身體,但她不著急,顧曄澤此時依舊是皇帝,她靠的皇帝近了,身上被無端加上的心疾就再沒犯過。

林長風說的當真是對的。

隻要這世上的人知道顧曄澤還是皇帝,那當真是一片天下太平的樣子,多荒唐,就像是這天下的平穩都記掛在一個名字身上,越是細想,顧玲瓏就越是惱火,嘴上說出的話語就越發刺著顧曄澤的心臟。

“皇兄,兩輩子都沒得到想要的東西,可真是窩囊。”

離開前,顧玲瓏側臉對著躺在床榻上的人說出這句話。

她抬手示意,將殿內取暖的炭火取走,雖然剛進春日,但終究還是寒涼,她無論如何,都要將顧曄澤往死路上推。

這其中多少帶著報複。

她想到了自己可憐的母妃,雖然她們母女之間或許沒得旁人那般溫柔的親情,但她也是被那可憐的女子撫養到九歲,她可憐的母妃被係統從父母身邊綁走,丟進這百花枯骨的深宮裡,至死都沒能再見到自己的父母,至死都沒能做回那個長在甜蜜罐子裡的女兒。

這世道總是喜歡把各種惡心的事情加在女子身上。

【請宿主加快攻略進度!】

腦中那吵鬨的聲音一刻不停。

顧玲瓏聽著那聲音,快步走到顧曄澤批改奏折的書房,慢慢扣緊那朱砂禦筆,紅唇勾起:

“孤知曉了。”

——

某個山丘上多了個不知是誰的墳。

林長風的運氣真不錯,他下葬那天,是難得的暖和。

上輩子這位年輕的丞相死在冰冰冷冷的冬日,連全屍都沒留下,這輩子至少比上輩子強一些吧?至少還捅了那沒心沒肺的皇帝一劍。

顧玲瓏這樣想著。

又過去了幾年,顧玲瓏二十歲,顧曄澤也二十七歲了,而被埋在土中的人還是二十六歲。

這幾年的折磨讓原本豐神俊朗的顧曄澤瘦成皮包骨頭,隻吊著最後一口氣,就如同他當初賜給林長風的那杯毒酒,折磨的很。

他被關著,見不到任何人,連帶著天命之子蠱惑籠絡人心的能力都沒處使。

“皇兄,你倒是頹老。”

與他這副狼狽模樣相對的,是顧玲瓏頭戴金鳳釵子的富貴模樣。

“嗬......孤還以為,你要帶著帝王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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