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瑤徒生一種壓迫感。
她看了一眼虛掩的大門,又不好直言,委婉道:“堂哥怎麼在這?這裡是我的更衣室。”
“抱歉。”
程北謙把燃了小半截的煙碾滅,“出來透個氣,順便等你。”
嘴裡說著抱歉,卻聽不出一絲真誠,完全就是居高臨下的睥睨。
夏知瑤保持基本禮貌微笑,聽到最後兩個字,麵色驟然一變。
還沒等她揣摩這話什麼意思,程北謙已行至她麵前,端起桌上半杯水,仰頭喝儘,黑眸就那麼直晃晃看著她。
像久經沙場的獵豹欣賞獵物的慌亂。
他個子太高,燈光下的暗影徒然壓在她身上。
夏知瑤抬眸笑問:“是不知道怎麼回大廳嗎?我讓侍應帶你去。”
哐當——
透明水杯被他不輕不重擱桌上,小幅度轉了下。
他輕笑一聲,從西裝內襯掏出一張黑色名片,說不清是玩味還是上位者的輕蔑,直接把這張名片嵌入夏知瑤胸口。
如今是十月,還不算太冷,室內開著暖風,那張黑色名片突然貼著她胸口的柔軟,冷兵器般介入。
黑與白形成鮮明對比。
她由裡到外不可抑製地憤怒起來。
來者是客,不管如何找借口去辯解,夏知瑤都無法把程北謙這種羞辱性的行為,理解為意外。
“程先生,你逾越了!”
夏知瑤憤憤拔出胸口的名片,手心攥緊。
“確實。”程北謙語氣非常坦誠,閒情逸致地欣賞她麵容染上惱怒,“名片收好,過不了多久,你會主動打給我。”
荒唐,簡直是太荒唐了。
夏知瑤此刻的情緒已經無法用惱火來形容,而是覺得這人是神經病。
程北謙丟下那句莫名其妙的話離開後。
夏知瑤還是覺得發生的這一幕,簡直不可思議到荒謬。
她三個月後就要正式嫁入程家,實打實的程家媳,作為堂哥,竟然毫不掩飾地調戲她。
她向來脾氣好,今天又是大喜的日子,不想鬨得大家不愉快,努力調整好心態,正好程維尋了過來。
“是不是累著了?我看你好久沒出來,就不放心找來了。”程維撫了撫她肩膀。
“訂婚哪有不累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夏知瑤手心還攥著來不及扔的名片,思慮片刻,把名片給了程維,“剛剛.....堂哥在這休息,給了我一張名片。”
她沒說程北謙出格的行為。
程維似乎一點也沒覺得堂哥在這裡休息有何不妥,接過名片翻看,絲毫沒注意她眼神的凝重。
“這是堂哥的私人名片,我每次去總部開會,也隻能找他秘書,堂哥表麵看著冷淡,其實還挺關心我們下麵這些弟弟妹妹。”
夏知瑤見他珍重地收好名片,最終把話咽了下去。
敬酒時,夏知瑤發現程北謙早就走了,鬆口氣的同時,心裡又像是堵了一塊疙瘩,無法做到心無芥蒂。
今天是她和男朋友自由戀愛四年步入訂婚,是最幸福最開心的日子,偏偏發生這種令女性難以下咽的屈辱事。
訂婚宴一結束,夏知瑤實在不想再待在酒店,也沒去專門供新郎新娘休息的套房,而是跟程維說想回家。
程維忙著送賓客親戚,讓她趕緊回去休息。
回家洗個熱水澡,全身積壓的疲憊徹底釋放,也沒心情再想負麵情緒,沾床就睡。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夏知瑤先窩在床上處理了編輯組信息,公司新開了《追夢》欄目,有不少投稿。
下一秒,發小餘欣的微信來了。
【欣欣向榮:給你放假一天,怎麼還宅家辦公?我要是有一天假,點開工作台我就是豬。】
夏知瑤專碩畢業後直接去了餘欣開的讀夢雜誌社擔任編輯一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