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隻是被灌輸了這樣的‘設定’。”許久,莊沐沉吟道。
數日後,某處地下。
白月林走向冬眠倉,打開開關,艙門蓋打開,液氮的冰冷氣霧如潮水湧出,仿佛雲端仙境。
閉上雙眼的餘之泉麵色蒼白,安然沉睡,白月林將將穿山甲的鱗片貼在她額頭的眉心,後退幾步,等待著對於她來說相當於的奇跡的事件發生。
童嗣的鱗片在接觸的瞬間如雪水掉入火爐融化開來,濃厚的顏色變淡,漸入皮膚,將淡淡的金色留在了表麵。淡淡的金色中又有更淡的紅暈浮現,慢慢從臉頰擴散,使血管中豐富的血液加速流動,帶來漸漸升高的熱度溫暖了身體。
生命律動的跡象開始重新顯現,餘之泉僵硬的身體,從手指開始微微顫動,逐漸蘇醒過來。兩分鐘之後,沉睡的少女便睜開了眼睛,白月林和餘和春此時都下意識地後推了幾步,讓出足夠的空間。
能夠感受到一種莊嚴肅穆的氣場從這具身軀中散發出來,餘之泉雖然重新睜開眼睛,麵部表情和眼睛目光還是很呆滯的,她邁出步伐,走出了冬眠倉。
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身體四肢,便有清脆的卡蹦卡蹦的空氣爆鳴聲從關節的縫隙中傳出,餘之泉的表情依舊僵硬,不過在略微活動脖子之後豐富了不少,她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伸了一個懶腰,眨巴幾下眼睛,做完這些動作,才仿佛剛睡醒的人一樣左右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表情變成了疑惑,也變得更加自然,看起來餘之泉至少在生理層麵上已經適應從冬眠狀態切換到常態的過程。餘和春作為一個父親,看到女兒能夠如此真實地享受生命固有的自由,頓時心中感慨萬千,隻想衝上去一把抱住女兒。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大病初愈的患者還需要時間適應,尤其是心理上,所以他不能操之過急,必須耐心等待。
“歡迎回家,我可愛的女兒。”但是,餘和春還是忍不住眼角湧出的淚水,他等待這一刻,期待這一刻已經太久太久。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許久,餘之泉歪著腦袋,若無其事地問道。
空氣有些凝固。
“我,我是你的父親呀!我是餘和春!你的爸爸!難道,難道你失憶了?”餘和春仿佛遭受當頭一棒,自穀底被抬起來,又被再次狠狠地摔下去,“你記得我嗎?你難道不記得了?”
“……沒有印象……隻感覺,什麼都想不起來。”餘之泉揉了揉腦袋,說道,“我,這是在哪裡?你是我的爸爸?我為什麼在這裡?”
白月林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餘之泉似乎隻要進入冬眠倉,失憶就幾乎不可避免。之前餘和春似乎也接受了這樣的現實,畢竟最起碼,自己的女兒還是從冬眠狀態中蘇醒過來了。
“白月林,這是副作用嗎?就沒有辦法嗎?”餘和春一下子癱坐在一張靠牆的小沙發上,似乎身體中失去了支撐的骨骼,隻剩下了軟軟的皮肉。
“可能烏玄的妖精會有辦法,這種鱗片治療的方法,我也是從他們那裡得知的。”白月林搖了搖頭,如是說道,“也可能是你們的冬眠技術有問題,超低溫對細胞造成了損傷,之前沒有過這樣的事情嗎?”
餘和春將目光投向白月林,隨後又投向餘之泉,最後落在地板上:“人體處於超低溫的冬眠狀態,理論上一切的生理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