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兩年。”
“哦,那,還有挺長一段時間呢。”
那個瞬間,塗山心心隻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欺騙了,這是有生以來第三次,第一次是麵對真正的情劫,第二次是麵對爾達斯和轉生的林仁,第三次則是現在。
那黑白色的光幕,一閃而過,隨後,白月林就這麼消失不見。死亡的陰影落空,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重新站了起來,恢複了所有的傷口和疲勞,以全新的姿態出現在塗山心心的麵前。
左眼是大海的藍色,右眼是山林的綠色,目光深邃到仿佛映射出兩個世界。碧綠色的長裙有著深藍色的條紋交錯,氣質猶如出淤泥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白蓮花。十三歲的少女化身世界的公主,蒞臨天下。
“時停……”塗山心心的雙眸中放出興奮的亮光,就如同當初在甲板上看到蓋亞發起全麵進攻的白月林,從某種意義上兩人還真是臭味相投,“原來,這就是所謂妖姬麼?原來外界的傳聞隻是你的偽裝,偏偏要留一手到此刻才揭示嗎?”
“不然,我也沒有彆的辦法讓你們放鬆警惕。”白月林懸浮在那裡,緩緩地說道,“我說了謊,同時也沒說謊,我隻是和爾達斯賭了一把,沒贏,也沒輸——這就足夠了,這便是我全部的籌碼。”
“來吧,讓我看看,爾達斯在人間的代言者,究竟是不是不可戰勝。”塗山心心早就想找個合適的契機發泄對爾達斯的不滿了,要針對神就得先針對神選者,除了林仁之外,白月林就是最好的選擇。她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宛如一根蓄勢待發的長矛,直指目標。
空氣有些凝固。
童嗣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究竟是怎樣的立場,他先前和塗山心心有過一麵之緣,就算不是知心的朋友,最起碼也是彼此信任的同伴。更何況,自己本身是一隻穿山甲,是一隻接受了自然恩賜的妖精。確實,得知爾達斯將所有妖精當作走卒棄子令人難以接受,林仁那不死的詛咒更是令人發指,可童嗣隻是把抵觸的情緒深深地藏在心底,從不像塗山心心那樣直白地表露出來——是的,平日裡那天真無邪爛漫可愛的小男孩形象隻是對自己的催眠,雖說撕下偽裝自己也不會變成多麼凶殘可怕的怪物,隻是,必然不是他人印象中的自己了。現在又目睹雷虛子的隕落,還不能完全爆發對爾達斯的憤恨嗎?
不能,絕對不能,因為,還有許多活下去的理由。生命,始終是貪杯生命的生命。
“我去處理下麵。”也許是不忍心麵對,童嗣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便縱身一躍,消失在了甲板延伸出去的空中。
空氣繼續焦灼。塗山心心看著白月林平靜如水的目光,不禁動了動手指,晃了晃尾巴,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九尾妖狐張牙舞爪地直接撲了出去,不過和穿山甲不同的是,爆發出來的速度與力量,以及氣勢,已經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了。
就好像妖姬是力量,和人類的力量不是一個量級。
是的,自己看清了,就仿佛電影慢放,原本迅疾到肉眼難以分辨的超高速動作仿佛膠卷上的一幅幅畫麵,一次次呈現在自己眼前。白月林沒有刻意去控製,隻是下意識地讓身體自己去做出反應,便抬起了手,跨步,揮出一拳。
碧綠色的緞帶瞬間席卷而上,仿佛蟒蛇藤蔓緊緊纏繞,施加巨大力量的同時又用魔法一般的力量將細小的末端形成類似根係一般的絲狀物,刺破皮膚後紮入了血肉。能夠感受到有流動的膠質帶著溫熱進入身體,仿佛緞帶變成了身體血管的延伸,吸收著外部的營養,源源不斷地提供給自己力量。白月林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又是下意識地作出了反應,此時正麵迎上塗山心心威力被砍去三分的拳頭,已經不是很困難了。兩人對拳瞬間的碰撞爆發出有形有質的能量色彩,又化為巨大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