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很多門,通向各個功能室。我帶你去找一間臥室吧。”說著,馬爾科再次牽起白月林的小手,走到了殿堂牆壁的一邊,摸索著打開了一扇擁有保護色與極強偽裝的門,隨後走了進去。七轉八轉,仿佛在行走在一個迷宮中,白月林已經無法辨認自己究竟在哪裡了。
然後,不知不覺地,就來到了一間乾淨整潔的臥室,就好像五星級酒店裡會有的臥室,無法再挑剔。白月林看著隨後進門的馬爾科關好門,便一下子脫了鞋子,跳到了柔軟的大床上。她就這麼躺著,閉上眼安靜了一會兒,才像一個小女孩一樣回過神來,認識到某個相當嚴重的問題——
“我睡不著。”白月林睜開眼,盯著天花板,說道。
“你困嗎?”原來馬爾科一直都在,他似乎預料到了,於是問道,“不要無病呻吟。”
“不困。”白月林下意識地回答道,“其實在那之前,第二次輪回處於休息等待時期的那幾年,我的睡眠質量都還不錯,隻不過現在,感覺很奇怪。明明感覺很累,想睡覺休息一會兒,卻沒有一絲睡意——我是不是應該吃點安眠藥?”
“你已經開始說胡話了。”馬爾科打開臥室的衣櫃,從最下麵的一個抽屜裡拿出一個易拉罐,上麵的包裝隻是寫著一個10%,“白月林,其實我並不建議你用這種方式逼迫自己去睡眠。你可以找到很多其他的方式消耗體力或者精神力,到時候你就真的累了,想睡了。”
“可是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做,我隻想睡覺。”白月林乾脆地說道,“這一罐是什麼東西?如果有助於睡眠的話,你直接給我吧。”
“這是一罐櫻桃酒,某種程度上,有助於睡眠,隻不過可能會讓你感覺睡了和沒睡一樣,醒來之後腦袋很疼。”馬爾科沒有馬上把手裡的易拉罐遞給白月林,“你以前喝過酒嗎?”
“一點都沒有。”白月林誠實地回答道。
“……如果你是個男孩子,我倒是不介意用更好的方式幫你解壓。”馬爾科欲說又止,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吊白月林的胃口,反正他是吊起來了。
“如果我是個男孩子,你會用什麼方法?”白月林下意識地問道。
“煙葉泡酒,內服外熏,讓你所有的不適和困倦全部通過睡眠得到治愈。”馬爾科這樣回答道,“這是一種古老的藥物療法,但對於敏感的人來說,實在是太刺激,很難能承受得住。”
“如果承受不住,會怎麼樣?”
“會變得更加難受。”馬爾科隱約感覺到了白月林問這句話的意味,“你要試一試?”
“你先給我喝了這罐吧,如果效果不好,那再說。”白月林知道,雖然馬爾科給自己介紹了這樣方法,但他還是絕對不會同意自己使用這樣的方法的。
於是馬爾科把易拉罐遞給白月林,後者刺啦一聲拉開拉環,開始大口大口地喝起來,感受著來自二氧化碳氣泡和酒精的洗禮。一飲而儘之後,白月林將易拉罐還給了馬爾科,又突然連續打了幾個嗝,停下來之後,坐在床上擺出乖乖的鴨子坐姿勢,眼神開始變得越來越飄忽。
“我先出去了,到時候把飯菜送過來給你,然後我們就可以好好地談一談你的故事了。”馬爾科關上了門,刻意給白月林留出了空間。
緊接著,發燙的紅暈開始出現在白月林的臉頰上,少女輕柔的身體開始左右搖晃,似乎已經有可以看見的熱氣額頭冒出。白月林隻感覺眼前景象和自己的身體一樣開始搖擺,或者說搖晃。似乎看不太清楚了,但好像也沒什麼太大關係,白月林閉上眼,在心裡對自己這麼說,然後仰頭倒下,直接陷入了睡眠。
睡夢中,模模糊糊地看見了一片碧藍色,水天相接的世界,腳底的水麵光滑如鏡,遠處又有千裡的巨鯨躍起落下,揚起浪花。天空落下淅淅瀝瀝的小雨,在溫暖的陽光下入湖消散。微風輕輕吹過,最終吹散了這遙遠的夢。
白月林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片昏暗,剛要閉上眼睛,卻又想到了什麼——她看向那張靠著牆壁的寫字桌,一個不大不小的盒子已經放在那裡了。白月林掀開被子,略微感覺到剛睡醒的那種冷,又正好看到椅子上的一件大衣,顯然也是馬爾科提前為自己準備好的。於是她便披了上去,打開盒子的蓋子,看到果然是盒飯,青菜豆腐與蘿卜乾炒肉,不是很豐盛,但對白月林來說也已經是足夠。白米飯甚至帶著熱氣,一雙竹筷就放在邊上,真的是一切都為自己準備好了。
於是白月林默默地吃了起來,花了大概二十分鐘,細嚼慢咽,仔細品嘗,沒有浪費。隨後,她把盒子整理好,端著走出了門。
一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