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無奈,隻能揉著眼睛爬了起來。
其實到了煉氣期之後,就能夠辟穀了,也可以運轉自身法力禦寒。
但要做到這些,都需要消耗法力,容真舍不得,她修煉本來就很艱難,能省就省。
於是她在小房間裡開火做飯,花了點時間熬了碗粥,呼嚕呼嚕地喝了起來。
另外,她還將自己先前曬起來的魚乾拿出來蒸熟,給阿玄分了一大半,剩下一點兒就著粥喝。
阿玄雖然不需要食用人類的食物,但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明白了偽裝一隻小貓咪的必要性。
貓是要吃東西的,不然會被懷疑。
於是他細細嚼著容真給他蒸好的魚乾,很快吃完了。
容真收拾好之後,一抹嘴,看了眼放在房間一角的銀製計時器,對阿玄道:“我們出去吧。”
阿玄沒等容真出手抱他,他就自己跳到了容真的肩膀上。
在他看來,呆在容真的肩膀上,比呆在容真的懷裡要好些。
容真的身子柔軟,蘊著淡淡的香氣,每次他都不知道爪子該往哪裡擱。
容真離開翠珠子,落在山洞裡,她的手一招,那枚小珠子就落在她的掌心。
她小心收好,薛景嵐既然將這東西給她了,她也要好好保存才是。
時間已臨近午時,容真走出山洞,蕭瑟山穀裡的深潭水麵平靜,想來那蠱雕在水裡生活,平時不會上來。
容真望向遠方,長睫微顫,她想到了昨晚看到屬於蠱雕的靈魂光團,為它淨化光團上斑點之事仿佛在夢中一般。
可惜蠱雕不能說話,容真也無法確認此事真假。
她等待著丹霞門的弟子前來,不多時,天際出現十餘道光芒。
容真的眸光微凝,在這些修士距離天嵐門還有十餘裡的時候,她竟然就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她的探測能力竟然如此敏銳了嗎?果然修仙階段突破之後會給修士帶來極大的變化。
也難怪人人都想要追求更強的力量了。
很快,一位金丹修士帶著十餘位築基、煉氣不等的弟子懸停在天際。
天嵐門現在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山門,所以他們隻能停在天嵐門界外,不敢直接闖進來。
看來昨晚之事確實給丹霞門留下極大的陰影了。
“進來吧。”容真朝天上那些人點點頭。
為首的那位金丹弟子有些眼熟,容真沒記錯的話,他應當就是昨晚那位名喚司翰的丹霞門弟子。
得了容真同意,他們這才敢踏入天嵐門的地界,察覺到有外人靠近,在水裡蟄伏的蠱雕也馬上浮到水麵上。
丹霞門的弟子往後退了一點,容真笑眯眯地對蠱雕說道:“我讓他們進來的,你先去休息。”
蠱雕的身子一旋,乖乖沉了下去。
司翰領著幾位弟子落地,走上前來,朝容真行了一個平輩禮。
“是容道友嗎?”司翰問道。
容真微訝,之前大部分人都叫她容姑娘,“道友”是對同是修煉之人的稱呼,直到現在,她才有了些修仙的參與感。
“是。”容真微微點了點頭,“我師父今日不在門中,有什麼事問我便好。”
“天嵐門的事,可以問你?”這回換司翰真正驚訝了。
天嵐門雖說人少,就兩個修士,但好賴是個有元嬰圓滿修為的劍修坐鎮,司翰想不到像容真這樣修為低下的弟子也能夠在門中有話語權。
畢竟在丹霞門,像容真這樣資質的弟子連個外門都很難混上。
他抬眸盯著容真,目光從她溫柔細膩的眉眼移到她肩膀上蹲著的那隻黑貓上。
黑貓早已察覺到他的視線,妖異冰冷的金色眼眸安靜地迎上他的目光,無波無瀾。
司翰難以想象一隻靈獸也能夠擁有這樣冰冷邪性的眼眸,容真是善的柔的,而這隻黑貓卻是邪的冷的,處在兩個極端的一人一獸,就這麼站在他麵前的時候,竟然有一種詭異的和諧。
“可以問我啊。”容真柔柔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好。”司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沒再打量容真,扭過頭去吩咐同門將天嵐門的各處打掃乾淨,炸開突兀的山石,為修築建築打好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