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霄門白須長老先是扶起了司翰,而後馬上將眸中焦急神色掩下,恢複了一貫威嚴。
做完這些事,他這才拿正眼看容真。
他名喚談伯翊,是丹霄門資曆最深長老之一,修為已至元嬰,會輕視容真這麼一位剛煉氣弟子,再正常不過。
“這蠱雕……”談伯翊眉頭微皺,他撫了撫自己白須,“已經被你們天嵐門收服了?”
“是。”容真蹲了下來,把地上阿玄抱起來,在俯身時候,她眉頭微皺,她不太喜歡這位白須老人態度,太高高在上,令人感覺不舒服。
“你們天嵐門……”為何隨意縱容看守山門妖獸傷人?
後半句談伯翊沒有說出口,因為他想到了薛景嵐去丹霞門做客時,眨眼時渾身繚繞劍意。
月之域修士法術綿柔,最是懼怕劍修,而薛景嵐碰巧就是一位修為深厚罕見劍修。
談伯翊是個聰明人,有薛景嵐在,他也不敢輕易找天嵐門麻煩。
若是彆宗門,他現在定要倒打一耙,給彆人安上個縱容妖獸傷人罪名了。
“我們天嵐門怎麼了?”在黑夜中,冰麵上泛著微光,容真溫潤純黑眼眸安靜地盯著談伯翊。
“是我們丹霞門唐突了。”談伯翊欠身說道,“這陰風穀蠱雕危險,我們以為你們應付不來,便派人來查探。”
“長老。”容真抱著阿玄,認真聽完了談伯翊話,而後才慢悠悠說道,“這裡已經不是陰風穀了,是天嵐門。”
她這句話意有所指,這方圓兩百裡地界,已經有主人了,而丹霄門擅闖他人山門,是要付出代價。
“小姑娘,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談伯翊眯起眼,隱隱有強大威壓朝容真籠罩過來,天嵐門妖獸傷他們門中弟子,他沒有追究就算了,怎麼她還想反過來想要讓丹霞門賠禮道歉?
小小煉氣期修士,未免也太不知好歹。
容真抱著懷中阿玄手緊了緊,她瞬間感到有些呼吸困難,然而她沒有往後退半步。
此事是丹霞門冒犯在先,她沒必要服軟。
就在他與談伯翊對峙時候,在一旁調息療傷司翰走上前來,攔在了談伯翊麵前。
“談長老,是我們擅闖他人山門在先。”司翰輕咳一聲,“我們還是先回去,交予掌門定奪。”
“司翰!”談伯翊長歎一聲,他知道自己門中這位傑出弟子是溫和善良性子,但這樣脾性在修真界哪裡討得了好?
“長老,回去吧。”司翰對談伯翊搖了搖頭。
就在此時,天際又是兩道光芒閃過,又有兩道強大氣息欺近。
容真抬起頭,遠遠看到了一抹熟悉劍光,薛景嵐是月之域裡罕見劍修,他長劍在舞動之時,有水墨暈開,辨識度極高。
“是我師父。”容真驚喜說道。
轉瞬間,賀蕭與薛景嵐已經落地,薛景嵐手中長劍化為一把折扇,被他拿在手中。
“哎呀,還真來我們天嵐門了。”薛景嵐悠悠說道,他盯著賀蕭微笑,“你們丹霞門可真是關心我們門派。”
此事是他們冒犯在先,薛景嵐在場,丹霞門人也不敢隨便以勢壓人,賀蕭也隻能沉默著點了點頭。
“你們看守山門妖獸,未免也太凶惡了些。”還是談伯翊活得久,反應快些,他決定先發製人,想要將自己錯處淡化,“若再遲些,就要鬨出人名了。”
“按照帝玄殿律法,這不報名姓,擅闖他人山門、洞府者,主人有權將其誅殺。”薛景嵐慢悠悠說道,“還是我這徒弟好心啊,若是我,可就繼續睡覺了。”
“你——”談伯翊被薛景嵐這一番話說得臉紅了,隻能怒視著薛景嵐,“所以你想如何?”
“丹霞門要賠禮道歉。”薛景嵐“唰”地打開折扇,慢慢扇著說道。
容真站在一旁,暗自吐槽薛景嵐大冷天也要扇扇子裝高手。
“道歉,自然是要,這賠禮是怎麼個賠法?”賀蕭不願與薛景嵐交惡,隻能認栽。
他要看看薛景嵐提出賠禮條件他是否能接受。
“你看我們這天嵐門,是不是有些荒涼。”薛景嵐挑了挑眉,望向四周光禿禿荒山,“丹霞門似乎專精建築修士挺多。”
丹霞門確實是靠門中擅長建築修士在外修築洞府來賺錢,這是他們宗門收入大頭。
“薛真人,你意思是——”賀蕭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