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很是緊張,手指不斷撫摸著阿玄的毛,阿玄甚至覺得他都要被容真摸禿了。
最後,阿玄忍無可忍,直接跳到容真的肩膀上,躲避她的“魔爪”。
由於容真神經緊繃,所以在比試台正中央的霞灣宗掌門說了些啥她也沒聽清楚。
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是薛景嵐推了她一把:“阿容,可以上去抽簽了。”
容真連忙站起身來,匆匆跑向比試台,她知道她的對手中還是有幾位煉氣期的弟子,她祈禱自己的對手不要太強。
站在她前麵的是霞灣宗的一位女弟子,名喚莫藍,是金丹期的修為,她伸出手在霞灣宗掌門的簽筒裡摸了一枚木簽出來,自言自語道:“我的第一場序號是二。”
她一共摸了三根,彆的宗門參加的人數多,所以他們每位弟子需要對戰的場數更少。
容真站在後麵,偷偷記下了她的序號,如果一樣的話,她們就有可能成為對手。
等到她去摸的時候,簽筒裡隻剩下五根木簽了,霞灣宗掌門齊霞對容真解釋道:“你的運氣不錯,在此之前,沒有弟子抽到序號為零的木簽,抽到這個是自動計算一場勝場。”
由於人數的限製,照這樣的抽簽方式,會多出一個輪空位無法找到匹配的隊友,所以他們在簽筒裡加了一個序號零,當做自動判勝的場次,修真界的人篤信氣運、天道之類的東西,所以他們相信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那這樣的話我需要打四場?”容真小聲問道,她把簽筒裡的木簽全部拿了出來,裡麵果然有一根篆刻了“零”的字樣。
“是的。”齊霞對容真說道。
容真抱著這四根木簽,匆匆跑下了比試台,彆的木簽她都還沒來得及看。
她回到座位上後,薛景嵐也湊了過來,笑眯眯地對她說:“阿容運氣不錯,一開始就拿到兩分了。”
由於丹霞門司翰的缺席,計分方式也發生了小小的變化,容真若是贏了一場,可以當做兩分計算。
“我看看對手是誰?”容真低下頭,把四枚木簽展開,阿玄也站到了她頭頂上,占領高處看著木簽。
四枚木簽上隻標注了數字,分彆是二、六、九、十二,其中十二序號是最後一場。
“完了,我要緊張到最後一場。”容真把木簽一丟,生無可戀,“而且我剛剛看到霞灣宗的金丹弟子也拿到了二號,我要跟她打,她可是金丹啊!”
“沒事,咱們現在已經不是零蛋了,這是很好的開端。”薛景嵐很樂觀。
此時,比試台上已經展開了第一場戰鬥,是丹霞門的金丹弟子對霞灣宗的煉氣弟子。
這是一場完全碾壓的戰鬥,霞灣宗的煉氣弟子被打得步步後退,狼狽不堪。最後的結局沒有懸念,霞灣宗一方鬥誌高昂。
第二場就是容真與霞灣宗的莫藍,她是霞灣宗裡修為最高的一位了。
看到莫藍要對上的對手是容真,丹霞門掌門賀蕭忍不住輕哼一聲:“這莫藍運氣不錯,對上容真肯定能節省法力,對上咱們這裡的其他弟子應當還有餘力。”
他這句話裡已經默認容真要輸了。
容真上比試台的時候,先把阿玄給塞回了內府之中,莫藍臨上台時還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容真,你不用你的貓嗎?”
“他就是一隻普通的小貓。”容真解釋道,“我怕他受傷。”
“哎呀不會啦,我們掌門交代了下手要輕一點,咱們又不是仇敵見麵。”莫藍安慰她。
容真對她點了點頭,有了這句話,她果然放鬆了一點。
待比試開始之後,莫藍藏在袖子裡的指尖一道青綠色光芒閃過,在容真的腳下很快長出一根粗壯的藤蔓,朝她卷了過來。
容真雖說害怕,但也不會因為注定要輸而放棄掙紮,她手上很快出現了一根金索,定波召喚來無形的海波,將她托了起來,遠離地上的藤蔓。
“是水係法術?”齊霞問坐在一旁的薛景嵐——薛景嵐由於一個人坐在天嵐門那裡太過無聊,所以坐到了人多的地方去。
“不是。”薛景嵐搖搖頭,“我徒弟五行不通,施展不出水係法術。”
很快,眼尖的修士也判斷出了容真手裡的定波並不是以水係法術驅動,馭使它的力量很奇特,看不見摸不著,也猜測不出屬性。
莫藍見容真避開,不急不躁,抬手又是一道陣法落下,將容真籠罩在內,四麵八方都有堅韌的藤蔓衝出,仿佛一張巨網鋪開。
容真馭使定波,左突右衝,也沒能逃出這張藤蔓巨網,她隻能放出靈魂之力勉強抵抗著。
在比試台下的人看來,容真的身體四周出現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也不知是使用了什麼法術,把所有纏繞的藤蔓都阻隔在外。
所謂法術,就是把某種或多種屬性的能量以特殊的方式放出,而容真現在所使用的不過是以靈魂之力驅動的護身法術。
雖然現在莫藍放出的藤蔓暫時近不了她的身,但莫藍是金丹修士,氣息綿長,容真是拖不下去的。
在被無數瘋長的藤蔓逼到比試台最邊緣的時候,容真想到了她消滅惡鬼的那一晚,那個時候,似乎也是這樣的情況,麵對在她麵前的強敵,她沒有任何反擊的手段。
但那又怎樣呢,沒有人會來救她,她隻能在絕望的時候,朝那隻惡鬼緩緩地伸出手。
容真回憶那時的感覺與驅使靈魂之力的方法,她站立在定波上,身體四周纏滿了密密麻麻的藤蔓。
但在那密布的藤蔓中央,忽然衝出了一股不知名的能量,朝莫藍飛去。
這能量看似無害,但在欺近莫藍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它與莫藍的神識發生了共振,彈動的能量牽引著她做出錯誤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