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修士接近的時候,容真就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不是她洞察力敏銳,而是她在和藤蔓中心的靈魂光團發生共振的時候。“借用”了藤蔓感應的能力,遠遠的便發現了有彆的修士接近。
所以,她早就做好了準備,等待著十二組的修士接近,而後利用藤蔓,將他們控製住。
最終,十二組有兩位修士被藤蔓纏住了手腳,另外兩位躲避及時的修士也在勉力閃躲著藤蔓的進攻。
沒被纏住的修士一邊幫助他們斬斷藤蔓,一邊驚訝開口說道:“怎麼回事?為什麼藤蔓隻攻擊我們而不攻擊他們?”
“應該是她……操縱了這些藤蔓?!”有人不敢置信地說道。
這植物是帝玄殿長老的傑作,憑什麼隻有煉氣期修為的容真能夠操縱它?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當然,容真操縱這麼大一株植物也很費力,她緊鎖著眉頭,力求讓每一根藤蔓都朝他們揮舞而去,這並非是靈魂之力的急劇消耗,反而更像是她神識在不斷的精細操控下變得疲勞,要不是她的神識堅韌,不然她很難堅持到現在。
好在,裴煊並不是一個會猶豫的修士,在容真操縱藤蔓出手的時候,他已經提劍飛身而上,霎時間,銀光紛然,在藤蔓的輔助下,裴煊出劍果決,一劍,刺穿其中一名修士右側肩膀,再一劍,兩另一名修士擊飛。
這是一場誰都沒有預料到結果的戰鬥,僅在一呼一吸之間,裴煊已經在容真的幫助下送了兩位修士出局,那兩位出局的修士跌坐在玄虛陣外,兩枚屬於他們的玉牌熄滅。
裴煊出手自然是一擊製敵,但若是沒有容真幫他控場,他恐怕無法如此乾脆利落地連續擊中兩人。
這兩位修士跌了出來,整個帝玄殿裡的修士都沸騰起來,有人震驚於容真竟然擁有操縱玄虛陣內事物的能力,當然,也有人開始質疑起玄虛陣來了。
“連簡思影想要進入密林,都要提前將這些藤蔓凍結,這容真憑什麼能夠讓藤蔓乖乖聽她的話?”其中以水月閣為首的幾位長老站起身來,對帝玄殿的長老們高聲抗議道,“你們在設計玄虛陣之初,是否給某些修士開了後門?”
“這……”帝玄殿設計第一輪試煉的長老頓時愣住了,他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畢竟修士可以利用他們對藤蔓的了解,占據環境的便利進行對戰,但他們絕對不可能有能力讓這植物聽任差遣。
“雖然我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我們可以保證,玄虛陣裡的所有環境,對進入的修士一視同仁。”帝玄殿長老保證。
“那麼她是如何馴服這些藤蔓的?”水月閣的嶽遙質問道。
“我徒弟是如何做到的,不需要對你說明吧?莫非,你也想學這功法不成?”薛景嵐展開折扇,往前輕輕一壓,示意他們安靜。
“你這徒弟的攻擊方式如此詭異,不似善類,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流傳的魔家功法。”嶽遙咬著牙說道,他早就想揭發容真那詭異的攻擊方式了,這與能夠操控他人心智&#30340...;邪惡功法有何區彆?
“評論一個功法是否正派,似乎不是你們水月閣能說了算的吧?”此時,在長老席的高位,一道溫潤如泉的聲音突然想起,“嶽真人,今日您已經口出妄言多次,若再多嘴,便不要怪我們將你請出去了。”
“我是水月閣的人,你們敢——?”嶽遙本來背著身子與薛景嵐理論,但他回過身來的時候,卻愣住了。
首席之中,不知何時入席的祝降鶴正微笑地看著他:“嶽真人,你說我能不能?”
竟然是祝降鶴,他當然能了,帝吾首徒,自帝吾重傷之後,帝玄殿大半勢力儘數掌握在他手中,祝降鶴不僅可以讓他們水月閣的一個長老請離此地,就算是他們掌門親來,也隻有恭敬認錯的份兒。
“好了,且再看看吧。”祝降鶴托著腮,姿態隨意,“他們並沒有違反規則,既然走進玄虛陣了,我們隻需要看最終的結果。”
在祝降鶴的發言下,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不敢再出言質疑帝玄殿,倒是設計這個植物的長老忍不住擦了擦汗,忍不住小聲念叨道:“這怎麼可能呢?”
畢竟,這植物的行為邏輯是他一開始就設計好的,根本不可能聽任何一個人的命令,它隻忠於一開始給它設定好的程序,就算是他自己進去,也無法命令這龐大植物。
容真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成了許多人心中的謎題,當然,不久之後發生的意外,也讓那些感到震驚的人鬆了一口氣,原來,她的操縱能力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大。
一次性操縱如此龐大的植物,容真力不從心,在裴煊送走十二組的第三位修士之後,她的魂牽操縱出現了瑕疵,有部分藤蔓已經覺醒過來,並不聽任她的差遣,開始無差彆攻擊範圍內的所有修士。
瞬間,在藤蔓中心吃瓜的姚青露的手臂挨了一道藤蔓的揮擊,她往後倒飛而去,被夏淼拽了回來,尋了一個空,他帶著姚青露逃了出來。
此時場麵混亂,容真被失控的藤蔓擊中,腰部被狠狠掃到,她感覺沉悶的痛楚傳來,頓時鬆懈了力氣,自半空中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