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玄靈要把她拽過去,容真連收回的藤蔓的時間都沒有,她的身形一栽,往賀玄靈那裡撲了過去。
在栽倒過去的時候,容真還在想著以後不能把藤蔓直接纏繞在對方的手上,如果遇到力氣大的修士,完全可以把藤蔓當做媒介,直接把她拖過去打。
她隻當這個夢境是因為自己一直想著要變強才出現,夢裡的賀玄靈其實充當了一個供她練習法術的沙包角色。
但這一次,容真想錯了,因為當麵前這個賀玄靈抬手把她肩膀扶住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害怕,戰栗且酥麻的感覺從他指尖傳來,帶著熱流竄上她的麵頰,由於第一次與一個男性——還是一位長相非常符合她審美的男性靠得如此近,即便對方是賀玄靈,容真還是害羞了。
她居然不是害怕?
這是多麼離譜的一個反應!
可惡啊,即使他有毛茸茸的尾巴,他也還是賀玄靈!容真暗暗告誡自己,讓自己不要因為毛茸茸而淪陷。
“你……”容真抬眸看向賀玄靈,她想逃,於是隻能攻擊。
於是,她操控藤蔓,將賀玄靈的手臂纏得更緊了些,這在情急之下的動作起到了適得其反的效果,仿佛是她用藤蔓把賀玄靈拉得更近了點。
怎麼會是這樣!容真抬頭,憤憤看向賀玄靈,她與他的金色眼眸對視。
賀玄靈的這雙眼睛,當真是漂亮極了,仿佛是夜與日交替時初升的陽光,從天與地的交界之處,暈出的一抹金暉,它帶著白日的燦爛與純粹,亦帶著夜裡的漠然冰冷。
容真咽了咽口水,她驚恐地發現了一個問題,她竟然漸漸地不再害怕夢中的賀玄靈了,她竟然對未來將會殺死自己的人,產生不了害怕怨懟的情緒,這正常嗎?
她看著賀玄靈,困惑地皺起了眉頭,結果這黑發的少年隻是微微低了頭。
賀玄靈沒再想著攻擊容真,他覺得容真的新法術掌握得很不錯,他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於是他冰涼的薄唇貼在了容真的額間——就是容真之前幾次親他的地方,容真親的可大口了,還捧著他的腦袋讓他不要動。
在這一瞬間,容真操控著藤蔓的手鬆了,原本綁縛著賀玄靈雙手的藤蔓消失不見,她的眼眸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夢見,賀玄靈,親她……
容真的腦海裡無限循環著這句話,在無儘的深淵之中,賀玄靈扶著她的肩膀,那冰冷的唇還是貼著,他的長睫微垂,在容真的頭頂投下一片陰影。
她感受著他的身軀,還有他落在額間的吻,不敢置信。
容真想要推開他,卻發現自己被嚇得連手都抬不起來了。
由於過於巨大的情緒波動,她從夢境裡醒了過來。
容真一把掀開自己的被子,她瞪大眼,摸了摸自己的腦門。
...很好,沒有被親過的痕跡,她也沒有發燒。
阿玄也撤離了夢境,他臥在容真的枕頭邊,甩了甩尾巴,幽幽看著她。
容真抬手把阿玄扯了過來,抱在懷裡,仿佛在尋找某種慰藉。
在這連夢境都如此離譜的世道,隻有她家的可愛阿玄還有一絲溫暖了,容真暗自想道。
“我做了個什麼夢啊……”容真捏著阿玄的肉墊,自言自語說道。
阿玄把爪子從她的手裡抽回來,如果容真再捏,他下次就讓容真做更離譜的夢,他如此想道。
容真拿手背搓了搓自己的腦門,這是賀玄靈方才在夢裡吻過的地方,她居然夢見……未來一個要把她殺了的人,親了她一口?
她不是這麼傻缺的人吧?容真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容真從床上爬了起來,把空間錦囊裡珍藏的幾本話本子給找了出來,她覺得這些標題為霸道反派愛上我之類的話本子不能再留了。
燒了,全他媽給燒了,她不能再做這種夢了!
容真施法,將這堆話本子點燃,阿玄踱步過來,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紙頁在火。離被燒為灰燼,其中有幾本的標題十分耐人尋味,什麼“反派,再愛我一次”之類的。
他覺得容真看話本子的品味確實不怎麼樣。
把那些珍藏的話本子銷毀之後,容真這才抱著阿玄回到了床上。
“要是我做夢夢到的是你就好了。”容真小聲對阿玄說道。
阿玄背過身去,留給容真一條貓尾巴,她夢見的就是他,她自己不知道。
容真就喜歡對自己家的小貓咪動手動腳,於是她拈起了阿玄的尾巴,又擼了一把,隨意評價道:“他那個尾巴還沒有你的好。”
阿玄:“?”不是同一條尾巴嗎?這你都能分個高下,難免不懷疑你對我的真實身份有偏見。
他的尾巴甩了甩,從容真的手裡抽了出來,尾巴尖輕輕蹭過她的虎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