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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紆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恢複過來又被眼前長水縣縣令的一句太子殿下弄的有些恍惚。
太子,他是說李術嗎?阿紆看向站在身旁的男子,這才注意到他雖然身著一身黑衣但是近看衣服上卻有騰蛇樣式的暗紋。
阿紆生平見過最有權勢的人也隻不過是她們村的村長,她雖然知道天下有皇帝有太子有侯爵官宦,但那些人都是遠在天邊的大人物離她太過遙遠,是以她一下子無法接受陳元的話中透露出來的信息。
李術看著阿紆神情恍惚隻當她是被驚喜衝昏了頭腦,隻是眼前之人的反應比他想象中少了幾分歡喜,不過鄉野村婦沒見過什麼世麵,這種反應也是情理之中。
他將目光移向眼前的青衣男子。他此次出行是暗中進行的,並未告知沿途的官員接待行蹤也極其低調,眼前之人如何知曉自己的行蹤的?
李術沒有說話也沒有讓青衣男子起身,他在等一個解釋。
陳元見李術對自己並無反應也不慌亂,又道:“殿下秋狄時臣曾作為東道主迎接過殿下,當時便覺得殿下馬車上的花紋清雅彆致,白日裡忽的在路上看到路邊的馬車上也有這種花紋。雖然不知這種花紋是否是殿下獨用的,但畢竟事關殿下屬下還是跟著馬車到此。”
馬車上的花紋,李術看向自己馬車上的蓮花紋樣,是自己親手描繪出由宮中工匠雕刻在每一輛他乘坐的馬車上的,平日裡隻有幾個親信和太子府中的人才知道此事。看來這個長水縣縣令早在之前就有用心留意了。
不是晉州牧的人,又有意留心自己的喜好。李術似是對陳元的野心有了幾分主意。
正好他也需要在晉州安插自己的人手,眼下便看這個陳元能不能抓住此次機會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李術讓陳元起身:“陳大人有心了。”又道:“本宮途徑此地,見一群人欺負一個弱女子卻還說對方是妖女,我朝律法不可濫用私刑,不知陳大人可知此事?”
其實按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事不像李術說的那樣簡單,隻是雙方都是八百個心眼子的人自然也沒有人去捅破那層窗戶紙。
“此事是臣失察,域內居然有如此事情發生,還請殿下恕罪。”陳元道,“臣是開闔二十三年進士,今年才剛上任此地,此次事件臣定當嚴查。”
陳元先是請罪又提及自己是新官上任,三言兩語間不但將自己刨除這件事外還表明自己背景清白。
開闔二十三年,那便是去年的進士,新任進士從考中到上任確實有的也需要半年之久,如此陳元倒是沒有說謊。
陳元又道定會還阿紆一個清白的名聲,至於村民他會在村子裡開設學堂好好教化不會再讓村民們被鬼神之說所迷惑。而被砍了手的混混,襲擊太子乃是大罪,他的父母族人等來了官兵卻得到了混混下入大獄的結果。
至此這件事算是結束了,陳元又道:“已夜半時分,殿下舟車勞頓不如到臣的府上休整一夜。臣府上雖然簡陋但也比外麵的客棧驛站要好上幾分。”
李術答應了,拉著阿紆的手腕想要帶她上馬車,卻發現對方用另一隻手抓住自己的胳膊不肯走:“我的狗,還有我的包袱被他們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