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屋子借給景文棟住,是看在親戚的份上。
景文棟不住,卻讓給彆人住,而且連聲招呼都沒跟他們打。
說實話,這事做得挺讓人反感的。
方檸調侃道:“真沒看出來,你堂弟居然是個戀愛腦!”
“什麼是戀愛腦?”景熙饒有興趣地問道。
方檸解釋道:“戀愛腦就是愛情至上,為了愛情可以拋棄一切,完全以對方為重。”
景熙沉默了下,有些難為情地說道:“我發現我也有點那個,你說的戀愛腦。”
方檸:“……”
還甭說,確實有點。
方檸腦袋一歪,頭靠在他肩上,“你說我是該哭還是該笑呢?”
景熙笑眯眯地道:“你覺得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方檸在他的腰間擰了一把,嗔道:“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
景熙向她表衷心道:“媳婦,我願意為了你上刀山下油鍋。”
方檸樂了,“你這麼會說話就多說一點。”
景熙把她抱坐到他的大腿上,“媳婦媳婦,我愛你,我對你的愛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
“砰!”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回過頭一看,隻見慎兒、榮兒、妍兒他們三個小家夥摔成一團。
“你們在乾嘛呢?”景熙一秒變臉,從剛才微笑的溫柔表情變成大家長的嚴肅樣。
“沒……沒乾嘛。”慎兒迅速從地上爬起來,並把妍兒和小榮兒也拉起來,然後他們三個小家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方檸這才反應過來,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咱們剛才說的話肯定被他們聽到了。”
景熙無所謂地道:“聽到就聽到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方檸捂著臉道:“會教壞孩子的。”
“慢慢習慣就好了。”景熙突然將她抱起來。
方檸驚呼,“哎,你乾嘛?”
景熙理直氣壯地道:“天色不早了,咱們該回房睡覺去了。”
方檸看了看窗外的晚霞,無語了!
第二天,方檸回生產隊,她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跟張淑梅提了景文棟把他們的屋子讓給呂佳寧住的事。
張淑梅氣得火冒三丈,當下便要去一探究竟。
方檸不想插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所以她沒有阻攔,當然了,她也沒有陪張淑梅一起去。
張淑梅氣衝衝地來到縣城景文棟的住所,她啪啪啪地敲門,敲了老半天都沒人開。
她隻好拿出備用鑰匙,開門。
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裡麵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一看這些東西她就知道不是景文棟的。
一個女孩子,怎麼連屋子都不知道收拾?
還沒見麵呢,張淑梅就對呂佳寧的印象急劇下降。
“來人啊,抓小偷啦!”
一個尖銳刺耳的女聲冷不丁地在她的身後響起。
還沒等張淑梅反應過來,她就被人當成是小偷給強行摁倒了。
張淑梅氣得吐血,她嚷嚷道:“你們乾什麼,快放開我,我不是小偷,這是我兒子家。”
“什麼你兒子家,這是我女兒的住所。”一個老太太反駁道。
一個中年婦女扯了扯老太太的衣袖說:“娘,這屋是人家借給小妹住的。”
老太太愣了下,很快便反應過來,忙叫她的兒子把張淑梅給放開,“哎呀,你是親家母吧?真是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一旁的中年婦女伸出手,想把張淑梅給扶起來。
張淑梅打掉她的手,自己手撐著地站了起來。
老太太:“親家母——”
“停!”張淑梅打斷她的話,“你誰啊,少跟我套近乎,賊喊捉賊,你們還真是臉皮厚。”
“你是文棟的母親吧?”老太太問道。
張淑梅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而是反問道:“你們為什麼會在這?”
在場唯一的男性,老太太的大兒子開口道:“你兒子把這屋子讓給我妹妹住了。”
張淑梅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冷冷地道:“這屋子不是我兒子,他沒有權利讓彆人入住,請你們離開。”
呂老太太:“是你兒子求我女兒住進來的。”
張淑梅皺起了眉頭,“他們同居了?”呂佳寧竟然如此不自愛?
“不不不,沒有,文棟不住這邊。”呂老太太的兒媳陳春花解釋道。
張淑梅暗鬆了口氣,她不欲跟呂家人多談,下逐客令道:“你們走吧,我想靜一靜。”
“親家母,你們家文棟跟我們家寧寧都談了這麼久了,他倆的婚事是不是該辦了?”呂老太太不知是故意的還是不會看臉皮,精準地踩到了張淑梅的雷區上。
張淑梅深吸了口氣道:“我兒子還小,結婚的事不急。”
“你什麼意思?”老太太氣炸了,“不想結婚乾嘛要來招惹我女兒,你們當我們呂家很好欺負是不是?”
張淑梅氣急敗壞地道:“誰怕誰,就你們這樣的,還敢來跟我耍橫?我弄不死你們!”
“來啊來啊,看誰先弄死誰?”呂老太太不是個好惹的,她趁張淑梅不注意,撲過去就揪著她的頭發。
張淑梅不甘示弱,與她廝打起來。
兩人就這麼乾起了架來。
一旁的陳春花和呂大牛急得團團轉。
陳春花勸架道:“彆打了,你們彆打了……”
呂老太太:“兒子,你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過來幫娘。”
“大牛,你彆摻和。”陳春花連忙攔住他,“你……你快去找文棟。”
當呂大牛帶著景文棟風塵仆仆地趕過來的時候,張淑梅和呂老太太已經雙雙打得累癱在了地上,且兩人都鼻青臉腫的,根本看不出誰打贏了誰打輸了。
“媽,你怎麼樣了?”景文棟第一時間跑去關心張淑梅。
張淑梅冷冷地說:“托你的福,還沒死。”
景文棟埋怨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
“文棟啊,你彆怪你娘,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衝動了,我向你們道歉。”說著,呂老太太就向他們鞠起躬道起了歉來。
景文棟擺手道:“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