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金明池邊馬球場(2 / 2)

這肚子裡到底是男是女吳大娘子心裡也是沒底,隻希望著多親近自家兒子,能夠得個好兆頭。

兩個人說著話,忽然帳外傳來了紛紛的議論聲。

門外的婆子走了進來,卻沒有說話。

吳大娘子爽聲道:“怎麼了?直接說!”

“回大娘子,是隔壁男子圍場的荊王殿下,剛才馬球輸給了兗王,不顧兗王的勸和,氣急之下砍了自家馬球隊的隊正一刀,那隊正滿身是血,被兗王手下拉著去城裡的醫館了。”

帳中之人不好議論,

“殿下身為龍子,脾氣怎麼會和平常人一樣。兗王倒還是那麼仁厚!”

吳大娘子有些感歎的說道。

徐載靖聽著,卻知道兗王的這個性格,之前裝的賢明仁德,任誰都沒想到他與榮妃密謀起兵。

勇毅侯府在馬球場的馬廄中,一個頭發灰白,麵容有五六道刀疤,斷了一條小臂,瘸著腿的馬夫正在收拾著馬廄中的雜物。

馬夫穿著還算乾淨,但是看不出年紀,一隻眼睛中滿是平靜,一隻眼睛卻是被毀了。

收拾完雜物,他眼中滿是疼愛的給下場的馬匹梳理著皮毛。

馬匹吃著草料,鼻孔放開的噴著氣,尾巴搖來搖去,心情很是愉快。

一個七八歲,頭發胡亂紮著,穿著有些大卻乾淨衣服的馬童走了過來,他肩膀上墜著一個筐,裡麵是他剛撿的馬糞,走近了,可以看到他耳朵和手腳上凍瘡的疤痕還沒消乾淨。

馬童將一個小布袋放在了徐家的雜物車上,然後撿起了地上的馬糞,自然的走了出去。

那馬夫走了幾步,將那個布包拿了過來摻進了一包不用的草料裡。

有積年的獸醫看到裡麵的東西,定然就知道為何荊王馬隊隊正的馬為什麼會在場中與騎手不合拍。

隻因這包中的草,讓馬兒吃了不會有彆的害處,隻會讓馬兒有些興奮異常罷了。

說到底不是毒,是藥。

可你沒有積年幾代的家族傳承,沒有遇到相應的事例,也是不會知道的。

那馬夫遠遠的看了一眼寧遠侯府的帳子,獨眼中一陣波動晶瑩,卻沒有眼淚流下來,或許已經流乾了,他回身平靜的繼續梳理著皮毛。

申時(下午三點到五點)

馬球會結束。

雖然在馬球場中東昌侯府秦家的女眷有幾位在寧遠侯府的帳子裡,歸程的時候卻是分開的。

有些舊痕跡的馬車載著東昌侯府的人回去。

馬車中秦府二小姐扯了窗戶上的一角,看到了馬車外騎在一匹駿馬上的自己兄弟。

她那兄弟正在抱拳和一個四十歲的雄壯中年人告彆。(顧偃開二十歲左右娶的秦大姑娘,十多年後才有了顧廷煜,所以這個時候大概四十歲左右。)

這位二姑娘眼神中有些不明的神色。

一旁的向女使看著自家姑娘,她眼神一轉道:“姑娘,剛才聽說申家要外放潭州了。申家的大娘子要隨行去外地呢!”

秦二小姐注意力被吸引了過來,好奇道:“申家大娘子不是有孕在身嗎?去那荊湖南路可不近。”

“誰說不是呢。”

“我那哥哥,得了一匹駿馬,倒是愈發的得意了。”

女使有些擔心的道:“姑娘!彆老這麼說,以後你出嫁的嫁妝,可是大哥兒說的算。”

“他?是我那嫂嫂說的算!他們不是正在打聽那些不需要嫁妝的人家嗎?”

“姑娘莫要著急,大姑娘嫁到寧遠侯府,這番逝去,留下的嫁妝應該會送回咱家的。”

“有了兒子,顧家怎麼會送回來,吃到的肉,誰會吐出來?”

車轔轔,馬蕭蕭,這對主仆的話語,卻是沒人聽到的。

徐府的寬大馬車上,。

載靖正在自家母親懷裡昏昏欲睡,而自家姐姐卻在車廂裡嘰嘰喳喳的說著馬球會上誰家女眷的首飾好看,誰家的衣服精美,一邊說還一邊欣賞自家小弟得到的那枚玉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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