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在場三個人同時麵黑如鍋底,就連在廚房做飯的陸母也好奇地伸出頭看看堂屋裡的情況。
為防止誤會加深,陸建業不得不咬牙切齒地解釋。
“我在黑市和江知青見過幾次,有點過節,但是……不熟!”
“不熟”兩個字陸建業特意加重說出來,強調得不能再強調!
陸聽蘭本來就隻是在心裡調侃一句,沒想到蠢弟弟這麼著急出來解釋。
她更起了戲弄的心思,最後腹誹一句:【嘖嘖嘖,死對頭變情人是吧,你小子還挺會玩的!】
陸建業臉色莫名越來越黑……
陸聽蘭趕緊把注意力給到另一位男嘉賓:【人不可貌相,沒想到江星年濃眉大眼的,居然也在黑市上混。】
編排他還拐著彎罵他長得醜!
陸建業在心裡悄悄氣成了個河豚。
陸聽蘭和江星年這段日子因為在小學教書的原因熟悉了不少,這會沒人出來打岔,陸聽蘭乾脆把自己這兩天積累起來的錯題都拿出來。
陸聽蘭上輩子是個大三文科生,高中那點知識早就全還給老師了,怎麼沒想到,再世為人居然還要學習,而且還要再進行一次高考!
數學一直都是個老大難,還有政治也要從頭學,不趕緊現在找機會抓緊補補,到時候考試的時候鐵定抓瞎。
江星年雖然明麵上的學曆隻上到高一,但陸聽蘭拿著題去問,就沒有他不會的,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學習搭子。
陸聽蘭如饑似渴地從學霸身上汲取著知識,陸建業看著兩人旁若無人自顧自講題的一幕,心裡為這個傻妹妹操碎了心。
江星年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陸建業對江星年的惡意不是毫無理由。大概一年前,陸建業手下小弟來彙報說他掌控的黑市裡來了個硬茬子。
陸建業在那時見到了剛來生產隊插隊的江星年,又黑又瘦的青年,成分不好身上還帶著幾條傷疤。
誰也沒想到,陸建業會在他手裡結結實實吃了不少的虧。
對這個死對頭,陸建業自然少不了關注。
很快他就發現,江星年這個人,怪,非常怪!
在黑市裡混的,不說他們這些大哥,就連手底下跟著的小弟都得了不少好處,起碼出去個個人模狗樣。
江星年卻不。
這人不管掙了多少錢,永遠是一身爛棉襖,一雙爛草鞋,穿的連山溝溝裡出來的泥腿子都不如。
要說他既沒有一家子的累贅,身體也健康,怎麼也不至於過成這副慘兮兮的模樣,陸建業有理由懷疑——
江星年絕對有點見不得人的小愛好,說不定他是沾上了賭!
陸建業心裡猜得起勁,再看妹妹和這個“隱形賭鬼”之間,好像隱約有些粉紅色的小泡泡。
作為親哥,他必須要把這個小苗頭給掐滅在搖籃裡!
然而他不是那種背後蛐蛐敗壞彆人名聲的人,沒有證據的話,他不會隨便說出去。
陸建業這會兒心裡乾著急,卻想不出棒打鴛鴦的辦法。
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陸建業想出個好主意。
沒和任何人打招呼,他兩三步跑進院子裡蹬上自行車就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