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來想了想,搖頭道。
“我平時也就是和孩子在學校的事,會和他小小的交流一下,那個時候,都覺得是正常的,你們都知道的,我孩子和他孩子是同班同學,隻是前幾個月的時候,他孩子突然生病了,休了好長一段的假,我家孩子還把筆記什麼的給他送過去呢。”
楊澤宇精神一振,問道。
“他家孩子什麼時候生病的?你知道嗎?”
陳來在楊澤宇的背後冥思苦想了一會,這才想到。
“好像是……去年年年初的事吧?”
去年年初?楊澤宇想了想,從他們抓到了聞昭開始,一直到現在,過去了沒有半年也有一年了,也就是說,那些人是在聞昭出事之後,就開始有了動作了嗎?
他繼續問道。
“那現在呢?他孩子回來上學了嗎?”
陳來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早就回來了,他體質好,但是他去年的病,好像還動了手術的,就是因為動了手術,我兒子回來就是回家跟我感歎呢,說是他們班上的以前製霸學校的一千米長跑和三千米長跑都沒人了,以前就隻有吳暉的兒子能跑。”
楊澤宇慢慢的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在他們倆的前方,聞堰清現在已經停下了自己念咒的話語,他變成了又輕又細的話語,吳暉整個人癱在了地上,像是失去了知覺,身上被他扣得深一道淺一道的,全是血痕,有些地方連皮肉都被他挖開了,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血洞。
聞堰清維持著手懸在吳暉頭上的姿勢,從嘴巴裡麵說出來的話已經全然的失去了意義,就像是一些無意義的音節一樣,隻是有聲音而已。
吳暉的身體隨著聞堰清的古怪而有節奏的聲音,慢慢的起伏著,就連呼吸也被掌控了一樣,接著,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喉嚨間不停的蠕動著。
陳來看得毛骨悚然,就算他沒有修真,他也明白這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進了吳暉的身體了,這個吳暉,可能已經不是他之前認識的吳暉了。
這個東西像是一道波浪一樣,在吳暉的喉間來回的遊動著,像是活的一樣,聞堰清眼神緊緊的盯著那個搏動的東西,手輕輕的放在了吳暉的嘴邊。
吳暉的身體無意識的抽搐了起來,喉嚨間發出喝喝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他的喉嚨裡出來一樣,但是又出不來,卡在了中間,讓他出現了強烈的嘔吐反應。
他的身體抽搐著,喉嚨間發出一陣一陣的乾嘔的聲音,聞堰清絲毫不敢放鬆,手慢慢的放上了吳暉的身體。
陳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舉起了原屬於楊澤宇的手機,正在拍著這一切,楊澤宇人都要麻木了,知道你熱愛研究,沒想到你這種時候,都還在研究!
但是他又不能把手機搶下來,因為這個該死的還真的是有研究價值,陳來一邊拍著,一邊還在問著。
“小聞這是在做什麼啊?”
楊澤宇還不得不回答道。
“他在驅除他體內的邪魔。”
他補充道。
“清心神咒,本意是修真之人自己為了抵擋外來的乾擾和侵襲,讓自己的一個平心靜氣,淨化自己的心神,而且還可以保護我們的魂魄的一種修行的法門,到了現在之後,清心神咒已經開始逐漸的轉變成一個既能用來抵禦外界侵擾,也可以用來驅除他人身上的邪惡的心魔等等之類的東西。”
陳來哦了一聲,仍然聚精會神的舉起手機對著那個方向攝錄著,連眼神都沒有分給解說的楊澤宇一眼。
外麵看不出來,但是聞堰清自己知道,他遇到了阻礙。
吳暉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阻攔了他一樣,他的頭上微微的出了汗,但是現在不能停下這個動作,他沒有停下他的動作,嘴裡默念著,慢慢的引導他手下的那個異物,往吳暉的喉嚨處過去了。
他能感覺到,這個東西,大概率和聞昭體內的東西,是同屬於一種的。
但是聞昭的那個東西,是聞昭在臨死前的最後一搏,但是吳暉體內的這個東西,好像並不屬於這一類。
吳暉的喉嚨處搏動了一圈,這個東西在繞著吳暉的喉嚨遊走了一圈,似乎發現了什麼,試圖又重新的縮了回去,聞堰清眼疾手快的一下子就按壓在了吳暉的胸膛的部位,死死的卡住了這個東西回去的路。
那個東西似乎發現自己回不去了,一下子焦躁不安了起來,吳暉的身體抽搐得更加明顯了,眼睛也開始往上翻了,原本被聞堰清強行壓下去的吳暉的神智,似乎有了點清醒的樣子,他的眼皮努力的顫動著,一副想要努力醒來的樣子。
聞堰清當機立斷的加大了自己靈力輸出的力度,強行的把吳暉的神智牢牢的困在他的腦海裡,就像是在做麻醉手術的醫生一樣,既要維持麻醉的力度,同時還不能讓病人徹底的失去神智。
吳暉喉嚨間的搏動更加的頻繁的,一鼓一鼓的像是隨時都能破體而出一樣,聞堰清盯準了那個方向,慢慢的,把手移到了他的喉嚨上麵。
他已經把吳暉體內的經脈的通道全部都封死了,但是時間不能持續太久,久了的話,吳暉自己就徹底的會因為經脈被封死而徹底的死去了。
這是一場與時間的鬥爭。
聞堰清牢牢的把手按在了吳暉的身上,同時還止住了吳暉不停抽搐的身子,吳暉已經不再動作了,身上的血洞也不再滲血了,但是取而代之的,出來的是一種透明的,裡麵好像帶了什麼東西的液體。
你要說是水呢,但是看上去又不像是水,中間還流著像血絲一樣的東西,裡麵還混雜著一粒一粒的,像是米粒一樣的東西。
陳來看得有點害怕,但是他的好奇心又不容許他後退,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了看那個到底是什麼,被楊澤宇眼疾手快的一把提溜了回來。
楊澤宇麵色凝重的看著前方,不動聲色的把陳來往後麵提了提,同時把自己帶著的一個小節棍拿了出來,一個木質的小棍子,但是上麵雕刻了整整一圈的繁複的花紋。
久坐辦公室的陳來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現場,他趕緊的調轉鏡頭,就像是現場報告的戰地記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