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勝凡打開了門之後,手維持著放在後腰上的姿勢,慢慢的靠了過去,裡麵依然是一片寂靜,透過門往裡麵看了看,隻有灰塵在光線下麵飛舞的影子。
黃勝凡盯著裡麵,沒有轉過頭來,問道後麵的何平。
“隻有這一個出入口是吧?”
何平被他們的這個如臨大敵的陣勢嚇了一跳,正戰戰兢兢的縮在後麵,聽到黃勝凡的話之後,他抖著聲音說道。
“隻……隻有這個門。”
聽到他的回答之後,大家反而放了一點心下來,在周圍的地方,金隊長已經默默的帶人把這個地方圍了起來,外圍的人已經開始清了出去,這裡現在,除了他們幾個人,這裡就已經沒有人了。
夕陽的餘暉已經漸漸的隱去了光輝,周圍開始暗了下來,物流園區裡麵的路燈從遠至近的亮了起來,黃勝凡慢慢的走了進去,然後按亮的在門邊的燈的按鈕。
滋滋的細微的電流聲音響起,接著,倉庫裡麵的燈一個接一個,全部亮了起來,把這個倉庫照亮了。
一格一格整齊堆放的架子被懸在上麵的燈照亮了,在中間點的架子上方,一個躺在這些箱子上方的年輕人,被突然亮起來的燈閃了一下,閉了閉眼睛。
但是他依然沒有動,他就這麼閒散舒適的躺在最上麵,像是在度假一樣,胸膛輕微的起伏著,整個人的動靜接近於無。
黃勝凡小心的走了進去,控製著自己的腳不發出聲音,隨著黃勝凡的身後,趙銘和韋蘭蘭也走了進去,接著,他們關上了門。
隨著門被關上的聲音,那個年輕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而下方的趙銘和韋蘭蘭,兩手在眼睛在一抹,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光華流轉。
韋蘭蘭低聲的念了一句。
“以我之力,借汝一用。”
說完之後,在趙銘眼裡,她的指尖上散著一點微光,在黃勝凡的眉心一點,那點微光迅速的沒入了黃勝凡的眉心,散了開去。
黃勝凡眼睛裡明晃晃的出現了一點驚訝,但是他很好的保持住了不出聲,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用眼神示意可以看到了。
韋蘭蘭點點頭,黃勝凡緩慢的從自己的後腰上把槍拔了出來,握在了手裡,但是沒有打開保險,幾個人,慢慢的在這個倉庫裡,搜了起來。
躺在上麵的年輕人像是睡醒了一樣,伸了伸懶腰,接著,他手一撐,從箱子上坐了起來。
他輕輕的伸出頭去,就像是一隻小鳥一樣窺探著下方的三人,下方的三人好像完全發現自己頭上的動靜一樣,依然在架子之間逡巡。
他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在架子上慢慢的活動了一下筋骨。
稍微動了一下之後,這具身體就發出了哢哢的聲音,他嘖了一聲,有點厭煩。
這具身體雖然年輕,但是久未鍛煉,其實他是對這具身體是不太滿意的,而且因為轉移的時間短,又過於倉促,原本主人的意識還沒有徹底的消化完成,目前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不被人打擾的環境,能夠讓他完成這次的蛻變。
蛻變完成了之後,再想辦法重新回到組織。
但是現在,他發現了有人在追蹤之後,很快的就從原來的地方走了出來,他知道他犯了事,遲早是會被發現的,但是沒有想到,現在來的人這麼快。
他不禁歎了口氣,自從組織在失去了聞昭之後,對於這片土地的掌控權,也大大的降低了,如果是換成以前的話,這種事根本不會成為困擾的。
他又輕輕的翻了個身,從另外的一個方向,輕手輕腳的往下爬去,他爬得很快,就像是猴子一樣,躲著那三個人的視線,從架子上翻了下來。
因為躲在那上麵也不是辦法,遲早會被發現的。
他就像是在玩躲貓貓一樣,避著韋蘭蘭和趙銘他們,他的腳步聲很輕,落在地上甚至沒有驚起地上的灰塵。
他繞過了這一片架子,摸索著往門的方向走去。
他聽到了另外三個人的腳步聲離他很遠,所以他現在膽子很大,他的手搭上了門上的鎖,輕輕的一擰,鎖扣發出了清脆的哢噠的一聲,打開了。
倉庫裡麵的三個人聽到了聲音之後,黃勝凡脫口而出,說道。
“不好!”
趙銘一個急轉身,往後方跑去,韋蘭蘭的嘴角含著一絲的莫測的微笑,說道。
“不急。”
說話間,那個黑衣人已經打開了門,迅捷如閃電的往外麵跑去。
趙銘和黃勝凡剛想出口,就聽到一聲巨響,從門的位置傳了過來!
落在倉庫裡麵的三個人俱一驚,就聽到門口的那裡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去哪啊?”
正是楊澤宇的聲音!
“楊師兄回來了!”
趙銘大喜過望的說道,猛地扭頭過來看著韋蘭蘭,怪不得韋蘭蘭這麼氣定神閒的樣子,看樣子是早就知道楊澤宇已經趕過來了。
韋蘭蘭對著他神秘的一笑,加緊了腳步走上前來,說道。
“走。”
趙銘信心大增,跟著就往前走了過去,快到了倉庫門口的時候,隻聽到前方傳來重重的一聲,就像是拳頭打在人身上的聲音。
這個聲音聽得趙銘心驚肉跳,他知道楊澤宇的拳頭的威力,也知道他這一拳近距離下去的話,直接能打斷一個人的骨頭,他兩步並作一步的跑了出去,正好看到一個穿著黑色的衛衣的年輕小夥子,兩隻手並在身前,擋住了楊澤宇這勢大力沉的一拳。
但是他自己也被打得直接往後趔趄了一步。
趙銘看的心驚肉跳,在他眼裡,楊澤宇身上已經泛起了淡淡的金光,由淺變濃,這正是他開始發力的表現,而另外的一邊,那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年輕人,身上則是彌漫了一股,深得發黑的綠色。
其他的人都遠遠的退了開來,趙銘看到金隊長帶著人,把何平遠遠的保護了起來,接著,那個年輕人在被楊澤宇一拳打得退後了一步之後,直接放下手來,平平的對視著他。
楊澤宇甩了甩手,笑著說道。
“你好呀,請問該如何稱呼?”
對麵的那個黑色衣服的年輕人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的盯著他。
楊澤宇對於他的沉默,並不在意,他說道。
“你到底該叫什麼名字呢?江榮軍?鄒晨?”
“或者是,呂曉晨?”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對麵的那個人的身體微不可見一抖動,楊澤宇沒有放過這一點的變化,他握了握拳,對準了前麵,說道。
“一個早就已經死去的人,怎麼又出現在這個世上的呢?我很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