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一聲輕微的,氣球被戳破的噗的一聲傳來。
隨著這一聲傳來,那個白色的小影子終於被驚到了,隻見之前一直四平八穩沒有什麼動作的它,一下子就躲在了小球的最遠的角落,試圖離這根燃燒的針遠遠的。
趙銘加大了輸出,操縱著這根燃燒的針,但是對於這個小白人來說,應該是一把燃燒的長槍,直直的就對著這個小白人的方向,衝了過去,隻消那麼一瞬,就把這個小白人貫穿了!
小白人的影子扭曲了幾下,像是一滴滴到了岩漿上的水一樣,迅速的蒸發了。
隨著小白人的蒸發,黑影也明顯的受到了影響。
原本牢牢的禁錮住趙銘不動的手臂,一下子就鬆動了,趙銘的神識歸位,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後,他第一時間就跪在了地上,雙手撐地,接著,痛苦的吐了一口血出來。
第一口血吐出來之後,打開了他的開關一樣,他的身上疼痛難以抑製,胃裡翻江倒海,又是嘔了好幾大口血出來,裡麵甚至還帶著絲絲縷縷的黑色。
但是黑影已經像是失去了裡麵的打氣的人偶一樣,緩緩的變得扁平了起來,變得像是一張紙一樣,倒了下來。
它迅速的縮小,邊緣燃起了黑色的火焰,從外朝裡的燃燒著,接著,一張黑白色的人形的小紙張,從這個黑影的中心位置,掉了下來。
與此同時,這個和黑影一直相連的黑線,也斷掉了。
隨著這根黑線的斷掉,呂曉晨臉上的驚愕是完全的遮掩不住了,他腳下一個趔趄,沒有站穩,趁此機會,楊澤宇衝了上來,直直的一棍衝著呂曉晨的頭,直直的劈了下來!
呂曉晨機敏的一閃,但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動作稍微的有了一絲停頓,呂曉晨的內心毫無波動,知道是這具身體也差不多被他用到了極限了,心臟急速的跳動著,泵動的血液輸送到身體的各個部位,同時,他的意識也在剛才有了一絲渙散。
不是渙散,應該是另外一種原因。
隨著黑影的被打散,他的意識恍若被一隻看不見的重錘重重的擊打在了上麵,如果說每個人的神魂都是被好好的保護在自己的身體裡麵的話,那他剛才的神魂就是在一瞬間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瞬間就被來自外界的攻擊打散了。
這是來自於黑影被打散了之後的反噬。
他強行的咽下了一口已經到了喉間的血液,但是這樣也難以避免的造成了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和不協調,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神魂也在剛才的時候有一點點不穩。
但是最嚴重的的還不是這個,而是神魂的一瞬間的不穩,造成了一點空隙,讓這具身體原主的意識,一下子就鑽了出來。
腦海裡麵一下子就多了一個人在和他一起打架。
就像是一台遊戲主機,原本是隻有一個操作的手柄,但是憑空的多了一個手柄,想要操縱這裡遊戲裡麵的人物一樣,他想往左,但是另外一個人又想往右,這一下子出來,人物肯定是會出現不協調的,遊戲裡麵還可以重新來過,但是放在現實世界裡,可沒有那麼多能重新來過的機會了。
但是呂曉晨一點不懼,他冷漠無表情的臉上突然笑了起來,在楊澤宇衝上來的時候,他輕輕的吐出了一句話。
“他還活著。”
他在賭,他在賭就算楊澤宇沒有一開始就在這裡,沒有了解過全程,但是其他人肯定會把這些事告訴他的。
說出來這句話之後,在遠處盤坐著的韋蘭蘭反而身體一震,她一下子睜開了雙眼,雙手在一劃,吼道。
“澤宇!停下!”
幾乎在她說出這句話的第一時間,楊澤宇硬生生的刹住了自己的衝勢,他一下子收回了自己的棍子,喘著氣看著呂曉晨。
呂曉晨一點也不著急,他懶洋洋的動了動自己的脖子,果不其然的聽到了一陣吱嘎聲,他嘖了一聲,再次開始嫌棄起這個身體來了。
他看了看對麵的楊澤宇,雖然理想,但是附身的難度太大,幾乎是不可能,遠處跪在地上的趙銘,那個人身體素質雖然現在趕不上麵前的這位,但是比現在的這位好多了,最重要的是,他的防護沒有這位的強和全麵,感覺可以一試。
他默默的在心裡定下了計劃,乾脆的伸出了手來,說道。
“你們不是要逮捕我嗎?來吧。”
楊澤宇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如果這麼順從的話,剛才為什麼大費周章的這麼掙紮?
他的嘴角流下了一絲血來,他看著麵前沒有動作的楊澤宇,對著趙銘的那個方向挑了挑下巴,說道。
“你看看你的同事吧,我現在還有什麼能力掙紮呢?”
趙銘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而他的手上,拎著一張小小的,黑白相間的小紙人。
小紙人在他的手上,一動不動。
楊澤宇沒有再次的動作,靠在遠處的韋蘭蘭先動了起來,她站了起來,向前走了過來,隨著她的腳步的前進,她腳下的金線也一步步的跟著她的腳步而一起移動,但是另外的一頭仍然連在了楊澤宇的身上。
大約是她的動作給了楊澤宇信心,他掏出一副黯淡無光的手銬,直接哢的一聲把呂曉晨銬了起來。
隨著這副手銬一上手,呂曉晨一直以來都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痛苦的神情,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抽乾了一樣,他難以抑製的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額頭上也出現了大顆大顆的汗。
楊澤宇冷冷的說道。
“不好受吧?還得感謝你們,發明了這種鎖魂銬。”
鎖魂銬?又是一個新名詞。
趙銘伸著耳朵聽了一嘴,咳了幾下,咳出了好幾口血,他反而感覺到好受了一點,韋蘭蘭走到了他的身邊,擔心的問了一句。
“還好吧?”
趙銘點點頭,示意自己沒問題,他跟著韋蘭蘭一起走了上去,和楊澤宇一起把呂曉晨圍了起來。
經過剛才的一場不見硝煙的戰鬥,這裡的地麵已經變得破破爛爛了起來,韋蘭蘭歎了一口氣,叫上了黃勝凡。
圍觀了全場的戰鬥,雖然手裡拿著槍,但是根本沒派上用場的黃勝凡從後麵站了出來,眼神發亮,全是對他們的崇敬。
趙銘這才想起,韋蘭蘭之前給他開了眼的,他應該全程能看到。
果然,韋蘭蘭歎了口氣,掏出自己的手機,點了點,問道。
“你還記得你剛才看到了些什麼嗎?”
黃勝凡點了點頭,語氣中難掩興奮的問道。
“我可以報考你們部門嗎!是不是報了就能學會這些了!”
韋蘭蘭遺憾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