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沉下心來,默默的感受了一下。
這裡的植物都很沉默,並沒有給他任何多的反饋。
他歎了一口氣,沒有再管了,繼續跟著趙悅然往前走去。
沒走多久,就到了他們口中所說的山洞了,就跟攝像頭裡麵呈現出來的是一樣的,山洞的入口光滑圓潤,上麵掛著藤蔓,遮遮掩掩的擋了下來,把山洞的入口擋了個七七八八。
但是在看到這個入口的時候,趙銘,聞智逸還有楊鑫宇一下子就定住了。
恍如昨日重現一樣,現實裡麵看到的衝擊遠遠要比從攝像頭裡麵更加的有衝擊力,聞智逸喃喃的說道。
“山洞……”
他突然激動的說道。
“這個!這個!這個像不像我們當初在封山村裡麵進過的山洞!”
趙銘其實也有著一樣的想法,甚至他在看著這上麵掛著的藤蔓,都覺得如此的眼熟……
但是他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們幾個人就站在這個洞口,緊緊的盯著裡麵有沒有人出來。
又隔了一會,趙銘和楊鑫宇率先聽到了腳步聲。
兩個人在聽到腳步聲的一瞬間就繃緊了自己的身子,因為不知道從裡麵出來的,到底是什麼。
緩慢的腳步聲從洞裡麵傳了出來,眾人嚴陣以待,趙銘能感受到在這個洞口的周圍,埋伏著很多他看不見的人,但是能夠感受到,就是不知道對準這個洞口的人,手裡還拿著的是什麼。
可能是對準了洞口的,全是槍吧。
腳步聲離著洞口越來越近,在快要出來的時候,猶豫的停了下來,大約是發現了裡麵的變化,離洞口最近的趙悅然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身子,把聞堰河擋住了。
畢竟聞堰河可是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
洞裡的人沒有出來,洞外的人也不敢動,趙銘悄然的移動了自己的腳步,想要靠前一點點。
同時,他的肩背稍微的發力,把自己背在背後的那把建木,悄悄的頂了一點出來。
腳步聲再次動了起來,裡麵的人也很聰明,沒有貿貿然的出來,而是先伸了一隻腳出來。
這隻腳一伸出來,趙悅然就忍不住的啐了一聲,他大聲的說道。
“行了,出來吧,你們又走回頭路了。”
聽到這句話之後,裡麵的人才慢慢的從裡麵顯露了全貌。
不是聞堰清他們三個人是誰!
但是和想象中不一樣,他們三個人遠比在鏡頭裡麵看到的,更加的狼狽。
最重要的是,聞堰清和韋蘭蘭一人一邊,扶著楊澤宇。
楊澤宇的腰腹處的衣服,有著紅色的痕跡。
趙悅然臉上剛剛的神色在看到了楊澤宇的樣子之後,馬上就變成了緊張,他快步的跑了上去想要扶住楊澤宇,但是一陣風從他的旁邊刮過,趙銘已經比他快了很多的跑了上去,一把接住了楊澤宇。
韋蘭蘭一臉疲憊的讓開了位置,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念叨道。
“沒啥事,破了點皮而已。”
趙銘可不這樣想,楊澤宇身上的血腥氣絕對不止隻是破了點皮而已,他接替了韋蘭蘭的位置,沒有問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是看著楊澤宇疲憊的臉色,他在扶住楊澤宇之後,稍稍的把手貼在了楊澤宇的腰腹處。
楊澤宇受傷的位置感覺到了一股暖流,他驚訝的側過頭來看了趙銘一眼,但是趙銘並沒有看他,而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看向了前方。
楊澤宇馬上明白了,繼續低著頭,維持著自己之前的神色。
在見到了趙銘之後,聞堰清舒了一口氣,他同樣也扶著楊澤宇的另外一隻胳膊,韋蘭蘭身量比不上他們,大部分的重量其實都壓在了聞堰清的身上,現在趙銘來了之後,其實也替聞堰清分擔了不少的壓力。
他疲憊的臉上對著趙銘笑了笑,趙銘對著聞堰清點點頭,第一次有了他們是站在一起的感覺,趙銘一隻手扶在了楊澤宇的背後,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涼意。
是山神。
小小的山神從聞堰清的身上遊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完全沒有想到聞堰清竟然把山神也帶了過來,不過最近事情實在太多,他都沒有空管這兩個小家夥了。
山神回到了趙銘的身上之後,像是累極了,話都沒有說兩句,就在他的肩窩窩了下來,意識陷入了黑暗之中。
它睡著了。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在短短的這一個多小時裡,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三個人的頭上還戴著有探照燈的帽子,韋蘭蘭抖著手,解開了這個帽子,大出了一口氣,說道。
“終於能喘口氣了……”
跟在後麵的聞智逸和楊鑫宇趕緊湊了上來,特彆是楊鑫宇,看著自己的小叔這腰腹的傷口,一臉擔心但是又不敢開口的樣子。
楊澤宇說道。
“沒啥大事,不用擔心。”
楊鑫宇臉上這才安心了一點點,但是依然很擔心,幾個人扶著楊澤宇下了山,重新回到了這個後院裡麵。
到了後院之後,擔架早就已經備好了,楊澤宇馬上就被接到了這個小民居的二樓進行了緊急處置,他們本來想問一下聞堰清和韋蘭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他們兩人也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還是沒有忍下心來。
趙悅然糾結來糾結去,最後狠下心說道。
“先去洗洗,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我們明天集合。”
說完之後,他像是怕自己反悔一樣,快速的離開了,聞堰河目送他出去了,低聲的對著趙銘說道。
“趙處這個人就是這樣,嘴上說著狠話,但是論護短,沒人比得過他。”
聞堰清和韋蘭蘭看上去也是累得很的樣子,回到民居之後,一直等著的後勤人員終於上場了,因為這裡房間並不算多,正好方麗就和韋蘭蘭一間房,聞堰清之前和楊澤宇是一間房,因為現在楊澤宇被送到觀察室了,一時回不來,趙銘就將就和聞堰清住一起了,聞智逸和楊鑫宇兩孩子一間房,剛剛好。
趙銘把聞堰清扶了進去,裡麵應該被改造了一下,房間裡麵還有著單獨的淋浴間,聞堰清一副話都不想說的樣子,囫圇的衝了個澡,倒頭就睡了。
這一睡,就從當天的下午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待到聞堰清悠悠的醒來的時候,天色看上去就和他昨天睡下去的時候差不多。
這一覺睡得,骨頭都要酥了,他舒適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再怎麼鐵打的人,在經曆了整整三四天無法閉眼休息的時候,也會崩潰的。
他喟歎的一聲,旁邊的趙銘聽到了動靜,馬上就轉過身來,關切的遞了一杯水過來,問道。
“還好嗎?”
聞堰清從床上坐了起來,下午的日光稀薄,這裡的陽光並不充足,雲層較厚,下午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什麼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