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濕漉漉的痕跡,就像是自然的水一樣,他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楚和不舒服,感覺就是普通的水。
他對著聞堰清點點頭,兩個人繼續慢慢的往前走去。
沒再走多久,前方的霧氣開始變濃了,頭上的探照燈也隨著霧氣的變濃,而慢慢的陷入到了這些霧氣裡麵,再也無法照到更遠的地方了。
聞堰清提高了警惕,但是趙銘卻是毫不在意的樣子,他甚至加快了腳步,往霧氣的中間走去。
聞堰清隻來得及喊了他一聲,就見濃濃的白色的霧氣一下子把他的影子遮住了,就像是把他包在了裡麵一樣。
聞堰清咬咬牙,也跟著往那個地方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白色的霧氣像是有意識一樣,一下子湧了上來,把他全部都包裹住了。
一點濕意從裸露出來的手背的方向傳了過來,這是霧氣粘在了手背上之後化成了水的樣子,聞堰清緊握著龍鱗,小心的一步步的前進著。
奇怪的是,這裡沒有剛才的那種狹窄感了,他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感覺很空曠的樣子。
怎麼回事?剛剛都沒有遇到這些,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霧氣,還有,為什麼趙銘走得這麼快這麼自信?
聞堰清心裡抱著疑慮,再走了幾步之後,沒有再走了,而是停下了腳步,站在了這個霧氣的正中間。
他吸了一口,感覺嘴巴和鼻腔裡麵也全是充斥著這一股冰冷的霧氣,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仔細的感受著這些霧氣的流動。
霧氣從前方湧了過來,但是又從後方往前方聚集著,形成了一個很怪的流向,一邊從前方的流了過來,一邊又從後方的方向流了回去,像是一邊在歡迎他,另外一邊又在抗拒他一樣。
聞堰清緩緩的重新的睜開了眼睛,眼白的部分已經漫長了金色的光芒。
開眼!
但是就算如此,他也看不穿這一圈圈的白霧,也沒有任何趙銘的方向,他的心下訝異,隨即沉了下來,這是去哪裡了。
他豎起了自己的龍鱗,默默的開始念起了清心咒。
龍鱗感知到了自己的主人的焦躁,也不安的輕微的嗡嗡的顫鳴了起來。
聞堰清仍然選擇了往前走去,現在白霧已經包裹住了他的全身,四周全是濃濃的白霧,他甚至分辨不出來方向在哪裡,隻能按照自己剛才走的方向,繼續往前走去。
霧氣陰冷,龍鱗微微的顫動著,像是在給他示警一下,聞堰清的耳朵突然微微的一動,接著,他狠狠的斜著手,一手把龍鱗劈了下來!
一聲尖利的金鐵相交之聲在這個寂靜的洞壁裡麵響了起來,襲來的人有著和聞堰清一模一樣的手,但是顏色不一樣,如果是聞堰清的手臂顏色是正常的人類的手臂的顏色一樣,那這隻手,就是慘白慘白的,就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被吸乾了一樣。
聞堰清直接把手一轉,彆開了這個刺向他的手,這隻慘白的手躲在雲霧裡,甚至握著一把和他長的一樣的龍鱗。
但是聞堰清知道,這並不是龍鱗,隻是一個仿製品而已。
白手一擊不中,迅速的重新的縮回了白霧裡麵,白霧就像是他的遮蔽物一樣,縮回去之後,就不見了。
聞堰清也不著急,他把龍鱗在自己的手裡再次一轉,握成了方便他穿刺的樣子,繼續慢慢的向前走去。
如果這群白霧的樣子是要通過這個把他擋在這裡的話,那說明他們走的路是對的。
而現在,最重要的,還有一個就是找到趙銘的所在。
但是奇怪的是,他接下來走了好一會,都感覺霧氣沒有再來襲擊他了,為什麼?是因為剛才的襲擊沒有得逞,所以不再發動了嗎?
這片霧氣難道是活的,靠著這種技能來進行捕食的嗎?
聞堰清定了定心神,繼續往前走去。
龍鱗發出輕微的嗡鳴,像是在提醒他一樣。
但是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到趙銘。
聞堰清輕輕的喊了一聲趙銘,沒有任何回應,他頭上的那盞燈依然在給他提供光亮,但是隻能照亮麵前的這一團團的濃重的白霧。
他繼續往前邁了一步,接著,又叫著一聲趙銘。
前方的白霧裡,似乎有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站在那裡沒有動彈,好像貼著一個岩壁一樣。
聞堰清繼續輕輕的叫了一聲趙銘的名字,接著往那個影子靠了過去。
龍鱗顫動得更加厲害了,無形的氣流開始慢慢的纏繞著龍鱗,隱約的尖銳的聲音從龍鱗的劍身上,傳了過來。
人影一動不動,聞堰清從後麵靠近了這個模糊的人影,他繼續輕輕的喊了一聲。
“趙銘,是你嗎?”
隨著聞堰清的靠近,人影越來越清晰,從背麵看上去,確實是趙銘沒錯,但是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整個人就像是入魘了一樣。
聞堰清輕輕的轉動了一下龍鱗,劍尖向前,對準了趙銘的方向,他們已經越來越近了,霧氣再也不能阻隔聞堰清的視線,他的劍尖對準了趙銘的背,虛虛的畫了一個圈。
“破!”
他低低的說了一聲。
龍鱗震顫了一聲,無形的氣流一下子就從龍鱗上衝了過去,直直的打在了趙銘的後背上,但是趙銘好像完全沒有感受到這一股氣流一樣,依然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聞堰清大步的走上前去,想要轉到趙銘的麵前,但是意想不到的襲擊從趙銘的方向傳了過來。
一把尖銳的石刺被趙銘握在了手裡,他握的太緊甚至連邊緣都破皮了,但是他卻全然不覺的樣子,在聞堰清走過來的同時,狠狠的對著聞堰清的方向刺了過去。
聞堰清早就有了防備,龍鱗一卡,就卡住了這個石刺的方向,但是趙銘的瞳孔空白,裡麵完全沒有任何的表情,臉上空茫茫的一片。
最重要的是,趙銘的力氣奇大,龍鱗卡住了石刺之後,也發出了嗡嗡的聲音,接著,氣流一震,趙銘手上握著的雖然是尖刺的石刺,但是最終仍是普通的石頭,在龍鱗的氣流共振下,石頭終於堅持不住了,崩裂了。
隨著這些石塊的崩裂,一塊裂掉的石頭一下子飛濺了過來,擦過了聞堰清的臉,一下子擦出了一絲血痕。
細細的血從聞堰清的臉上流了下來。
但是這一處的傷口,像是一塊冰淩擦過一樣,激得聞堰清整個人一激靈,整個人眼前的景象一花,像是一塊黑幕突然從眼前揭開了一樣,原本周圍密布的白霧一下子褪得乾乾淨淨,而站在他麵前的,確實是趙銘沒錯。
但是和他剛才看到的姿勢不一樣,趙銘整個人背對著他,手裡握著一把光滑的木劍,劍尖向前,似乎在對抗著什麼。
聞堰清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有一處的傷口,趙銘伸出一隻手來,虛虛的擋住了聞堰清的方向,聞堰清定睛一看,隻見自己的麵前,正正方方的立著一根石頭尖刺,如果自己再往前走兩步的時候,這個尖刺,剛好就能貫穿自己的額頭。
趙銘沒有轉過身來,他的手能感覺到聞堰清停了下來,他悄聲的問道。
“醒過來了?”
聞堰清聽到趙銘這麼問之後,他明白了,剛才並不是趙銘陷入了夢魘,而是他,而趙銘,為了保護他,不讓他再繼續往前,不然的話,他就會被直接這個石刺刺破了自己的頭了。